虽然她时常说云迟是个没脑子的疯子,但在修行上他的确是旁人难及的聪慧。 只是稍微拆解了下困难处,都无需多演示,他便能掌握个彻底,甚至举一反三。 青酒靠在门柱上,幽幽地叹气:“还真是令人嫉妒的天赋啊。” 云迟收了剑,快跑了几步上来,“这全都是依赖师姐教的耐心细致,举例的说法也很有趣!” 青酒摆了摆手,完全不吃他那一套:“算了,你不必恭维我,你的确是世间少有的人才。” “我所言字字发自肺腑!师姐你信我!” 云迟现在才与她一般高,看着她的目光也总是信任无害的,她甚至有些恍然。 记忆力的那个反派角色是否和面前这人是同一个。 那人怕她不信,又信誓旦旦地道:“从未有人说过我天赋好!就连师父都说我是块朽木!所以定然是师姐你的法子好!” 他说这话是真真是轻快愉快,半点难过别扭都瞧不出来。 “你能这般想很好。”青酒微微仰头,望着穿过云层的鸟群,露出点笑,“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希望出了幻境后也能保持。” 云迟微微歪了歪头,难得有些少年的好奇心,“师姐这样说,是因为我们以后的关系会很差吗?” 青酒低头看向他,脑海里轮流播放着两人拼杀算计的惨烈画面。 “嗯,左右算不得好。” 他没有再接话,四周就这么安静了下来,青酒又望了会天,打算回灵御峰了。 “师姐,那这样我们不出去不就行了吗?” 青酒惊愕地看向他,但他不似在开玩笑,身侧的手握的紧紧的,脸上写着明显的不安:“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师姐,我不想背叛师门,也不想和你做仇人。” 青酒半真半假的否认:“我什么时候说和你是仇人了?” 她在回忆,难道是最开始的时候,想杀他灭口的念头浮现在脸上了,还是厌烦他的时候表现的太明显了。 云迟道:“我背叛了师门,成了魔族,师姐不就和我是仇人了吗?” 答案如此的简单明了,青酒一时哑然。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近些天走得近的缘故,好像没有人找你麻烦了。” 她生硬的切换了话题。 但云迟也没有想很多,接着她的话往下说:“嗯,他们想必是在顾及师姐。” 很多话是不能说的,说了就容易倒fla,譬如刚刚讨论的事情,没过几天,她就收到了传音镜的求救信息。 等她火急火燎赶到时,扶栀正在给他上药,动作小心,神色温柔。 她站在那儿,终于找到了一点真实感。 这是早就注定的,接下来的八百年里——扶栀会持之以恒的照顾他、温暖他,成为他阴暗人生里的光亮。 她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接下来的事便没有理由再理会了。 青酒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师姐!”云迟从地上爬了起来,快步走到她身边,“师姐怎的来了又走?” 他这般问了,青酒便也不好继续跑路,只得平淡地回一句:“你既然已经平安无事,我留在此处也并无用处。” “也是。”云迟点头,也没有再多想,“那我们一块回去罢!” 探亲日,是在每年的10月,是专门给在人间还有至亲的新弟子安排的。 虽然一直说母亲不喜欢自己,但还是早早拉了她一起等待。 “我家中就剩下一位兄长了,连信都是几年一寄,更别提来人了。”青酒站在大门口,实在是不理解,“再说你拉着我又有什么用?” 他垂了垂眼,听取她的意见:“那师姐就陪我一会儿可好?待会乏了便可自行离开。” “行吧。”既然这样说,那她便瞧一瞧这只存活在描述中的云音仙子。 但她还没等多久,就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写着吾儿云迟亲启。 云迟也不见半点难过,欢欢喜喜的拆开了信件,然后又一点点把喜悦压下。 青酒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就知道没有什么好消息。 “师姐,原来师父说的对,我真是半魔半仙之体。”他抬起头来,有些茫然,“原来母亲叫云音啊。” 这个是她早就知道的,比起身份她更惊讶的是云音仙子连名字都没有告诉他。 她既然辛苦隐瞒,半点功法都不教授他,为何还要辛苦把人送来天阙仙门呢?干脆让他做个普通人不是更好?若不修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