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鸿仙君神色冷然,不为所动:“不必再狡辩,你既知错,认罚反省便是。” 他眼角余光瞧见青酒,又飞快的挪开,“是,师父。” “念你初犯,便施九雷裂骨之刑的前三道,之后莫要再犯。” 他说的轻飘飘,但在场之人具是大惊失色。 原身受的便是此刑,但彼时她已修行八百余年,最后都只保住了性命,更何况是才刚刚起步的云迟。 只这三道就能废掉他的根骨,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今后修行滞缓,难登大道。 久鸿仙君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他是想要废掉云迟。 跪在地上的云迟听言惶然求饶、声称自己绝对会痛改前非。 但久鸿仙君并不在意他的想法,他已然做出了决断,毫不动摇。 青酒唯一介怀的是,直至现在,在被吓得血色全无之时,他也未有供出自己。 他可以对八百年后的云迟痛下杀手,但却无法在此刻将罪责推在他身上。 “掌门师伯。” 她掀开裙摆,骤然落地,道:“此事是青酒所为,师弟只是受我所迫,掌门师伯若要罚,便按门规处置青酒便是。” 此话一出,久鸿仙君不解,洛灵仙君更甚,“青酒你何处出言?” 她从储物袋拿出那块留影石,字字铿锵有力:“此物可做凭证,青酒想入禁地却无计可施,便引诱逼迫师弟寻找阵法图,但青酒所行是为救天阙仙门,其心天地可鉴!” “青酒你为何要入禁地?又缘何说是救天阙仙门?”久鸿仙君被半路杀出的她搞的云里雾里的。 青酒实事求是道:“因青酒见到了天阙仙门覆灭之刻,那时魔族攻入了天阙仙门,门中弟子死伤无数,掌门师伯颠倒了门中至宝往生池,将众人困入幻境,以保天下人安然无恙。” 久鸿仙君并未发言,还是洛灵仙君开口道:“青酒说的不是梦中之事吗?” 青酒倒打一耙,神色正义凌然:“不,是事实,借口梦中是因为知道师父不会相信,青酒也解释不了为何自己能留有记忆。我实在担心大家困在这幻境出不去,便只能私下寻找往生池。” 她看向久鸿仙君,又道:“掌门师伯不觉得奇怪吗?为何其他六派皆有镇派之宝,而我天阙仙门作为仙门之首却没有?” 字字掷地有声:“那这禁地里,到底禁的是什么?” 青酒言论惊世骇俗,句句都匪夷所思,但她如此恳切笃定,实在不像扯谎。 等好半天,久鸿仙君才问:“魔族来犯,其他门派为何未来相助?” “护派大阵自内而破,掌门师伯重伤在身,魔尊荒离又手握魔神之剑和万鬼幡,还未有等到其他门派,天阙仙门便已节节败退。”青酒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她说的全是实话,只不过摘除了自己。 久鸿仙君听出了言下之意:“护派大阵自内而破,你是说天阙仙门有内奸?”能拿到护派阵法图的除了各峰长老就是其亲传弟子,他不由得看了一眼云迟。 “是玄青师兄。”青酒在心里默默道歉。 久鸿仙君蓦地站了起来,呵斥道:“胡言乱语!!玄青是何品性我岂能不知!” 青酒早已料到他的反应,继续道:“青酒虽不知真假,但彼时他自称是前任魔族圣女之子,乃掌门师伯所出,您身上的伤也是他所为。” 久鸿仙君瞪大了眼睛,想要怒骂几句,但指了半天却没能说出半个字。 而一旁的洛灵仙君讳莫如深的样子,青酒知道此事多半是真的。 她最后的辩解道:“师伯明鉴,青酒没有编造此事的必要,况且比起小师弟我与玄青师兄的情谊要深厚的多,我没有理由为他开脱。” “再说,我向师父寻求破解往生池幻境之法时,小师弟还未拜入天阙仙门。” 纵然久鸿仙君满脸的难以置信,但还是被她这环环相扣的言辞所动摇,转头看向洛灵仙君寻求认证,后者点头,“确是如此。” “罢了。”久鸿仙君有些疲累,“此事你先莫要声张,我们再商讨一下。” 青酒点头:“好。” “即便青酒你所言属实,云迟亦有过错。”他看向云迟,头疼不已,“旁人叫你做什么都答应,改日要你偷护派阵法,你也如此轻易答应吗?!” 青酒见云迟惶然半天,找不出话,便主动开口:“师伯所言极是,我愿与师弟一同自散修为,以此为戒。” 久鸿仙君欣然点头:“你有如此觉悟,甚好。” 言罢,直接取出两枚散功丹,悬于他们面前。 青酒抬手取下丹药,直接吞咽入肚,动作没有半点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