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酒找到百蛰的时候,他正坐在角落里配灵草,挑挑拣拣的,格外地认真,乍一眼看去,似养蚕女工一样。 她走上前去,拿走他手上的东西,提醒道:“已经子时了,我们先回去吧。” 百蛰便起身跟着她往外走,一直走到分岔路口才说:“那我明日早些过来。” 青酒却拉住他手,问他:“都这个点了,回去万毒宗还要花好些时间,你住左使殿不行吗?”她实在是觉得麻烦,左右明日还要过来。 百蛰看着拢在月光下的青酒,一时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干巴巴的重复了句:“住、左使殿?” 青酒稀奇的看着他,笑,“你这是想哪去了啊?左使殿难道只有一间屋子嘛?” 她将手搭在他脖子上,眼神勾人地诱哄道,“不过要是你要和我睡一张床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百蛰望着她妩媚的脸,喉结动了动,声音微涩,“你若是想,我改天便去研究一下,今日不行。”他一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迅猛、但又想要配合她的样子。 这次换青酒懵了,想?想什么?研究什么? 她又在脑中过了两遍,才明白他说出了什么虎狼之词,难得闹了个脸红,嘴巴不过脑子的说话:“倒、倒也没有这么急,你慢慢研究便是,不急不急。” 天地可鉴,她还真没有往那边想。 “那我可以吻你吗?”他这般问道,神情颇为认真,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青酒绝对有理由怀疑,是上次告别吻的事把人吓到了,于是回去突击学习了一下。 她配合的垫了垫脚,扬起脸蛋,“可以啊。” 虽然她总有一种把人带坏的罪恶感,但她也没有打算放过的意思。 百蛰取了面具,然后颇为小心揽住她的腰身,小心的贴了上来,动作实在温柔。 呼吸在瞬间交织在一块,唇瓣相触自是温热柔软的,与他人给人的感觉一样,亲吮是仔细认真、水到渠成的,叫人生不出半点不适。 当彼此的气息都滚烫热烈之时,唇.舌已然交融缠绕,身躯亦紧贴在一处,心神早已摇荡。 青酒是被浓烈的血腥味惊醒的,她不舍地微微推开百蛰,手中祭出本命剑。 待视线一转,瞧清了不远处的那人,才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一双眼睛在月色下沉的吓人。 青酒收回本命剑,一边抬手拭去百蛰嘴边的水渍,一边转头问他:“你怎的一声不吭站在那,我还以为潜入了什么怪人?” 云迟盯着她的动作,极力克制胸中翻腾情绪,反问:“你刚刚在干什么?” 青酒觉得他还不如一条蟒蛇有眼力见,“你这两只眼睛不都看的很清楚,不过你怎的又弄得一身伤回来?” 真是仗着有光环拼命作死,跟买了包年战损皮肤一样。 他提着手上的脑袋走过来,脸上的血痕已经干透,“我找到了上任魔族的旧部,带回了他们首领的头颅,也因此受了些伤。” 青酒大概能猜出什么情况,估计双方打到节骨眼上,云迟自爆了身份,于是为了让他回来交差,便选了个小头领出来赴死。 她失去了兴趣,“如此大功一件,明日尊上定会嘉奖于你,现在首要任务是回去休养才是。”赶紧走,少在这破坏她的好心情。 云迟取下腰上的挂饰,递给她:“这个还给你。” 青酒看着染了不少血沫的挂饰,嫌弃不已,“还我作甚?本就是送你的,你若不想要了,扔了便是。” 他又把挂饰重新挂上,那忍了又忍的话还是说了出来,“你和这人是怎么回事?为了修为吗?” 青酒看了眼百蛰,问:“我要你修为了吗?” 百蛰不解,然后问她:“你想要吗?” 看起来是真的会给的样子,真是得亏她有良心,不然换个人,指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青酒转头回那大晚上问东问西的人,“所以如你所见,不是交易。” 说着又摆了摆手,“好了,既然没事了,那大家都去睡觉吧,不早了。” 青酒拉着百蛰往侧殿走,“你就睡我隔壁房间,若是有什么缺的,明日我给添置。” “我对住所没什么要求。”百蛰回。 那倒是,也不看万毒宗穷成了什么样。 待把人安置的妥妥当当后,出来瞧见那人还提着个脑袋杵在那,怪吓人的。 青酒只得上前去交涉,“还有什么事要说的吗?” “就只是因为他给你取了共生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