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也是想问却说不出口,他们和那帮子文官素来都不对付,施仲君虽然长得白净一点,却是实打实的武将队里的人。 他们生怕开了口被别人嘲笑自家队伍里先翻了锅。 况且今上本就不是多么勤政的皇帝,三天两头罢朝休假也是常态,一般也都是提前通知。 这次是有些特殊……文官一个个口若悬河的质问,说的也都是武官们心里想问的话,他们一个个憋的面皮发红,铜铃一样的眼睛却也巴巴的望着施仲君。 施仲君笑笑,他长得好看,端方轻贵,却比寻常书生多了些锐气,特别是如今银甲未脱,上面还有昨夜厮杀时的刀痕血迹,看见他笑脸的人都不自觉将目光移向了还躺在角落里那颗青白的头颅。 “诸位大人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不过是害怕本王巧言令色,也学靖王,行那反贼勾当。大云有诸位,圣上有诸位,是一幸啊。” 这些人也不是真觉得他想要造反,这样被他一夸,脸皮薄的倒有些不好意思,目光闪躲。 “不过不信本王之言,齐胶齐公公一路追随圣上起于微末,深得宠幸,昨夜齐公公也在陛下身边。” 齐胶轻咳一声:“施……王爷救驾及时,也辛亏王爷来的早,才能保全圣上的玉体。” 林侍郎问道,“齐公公昨夜也在?” “自然在的,奴在外面守夜。” “那奇怪了,陛下身受重伤无法上朝,怎么齐公公看上去却手脚健全,生龙活虎的?” 齐胶听出来这是不仅是质疑施仲君,也是质疑他是否也在昨晚的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不保护陛下,甚至是参与了谋反?或者是和施仲君有什么交易。 “靖王深夜前来,不知和陛下说了什么,令陛下遣散旁人和其独处。”他心里不痛快,语气也冷淡不少。 “就算此事是真,施大人无召回京,又那么巧赶上了靖王谋反,可有缘故?” 施仲君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只依稀记得他是礼部任职,官职什么都记不大清了。 “陛下密诏喔入京。” “可有凭证?施大人空口白牙上下嘴皮轻轻一碰就想搪塞过去?” 施仲君奇道,“既是密诏,自然没有凭证,哪位大人见过张榜广告的密诏么?” 林侍郎看他一眼,道:“大云自高祖以后,再未有过异姓王,我左看右看看不出来施大人是哪里高人一等,恐怕还是要见了陛下才有分别。” “陛下伤重,无法见人。” “那就请为陛下医治的太医上殿讲明情况,对了,我有一侄儿正在太医署任职,施大人可将他找来。” 施仲君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 林鹤山面色一变,“不知我有何言论另施大人发笑?” 施仲君道,“本王只是没想到朝堂之上,林大人想法竟如此单纯如稚子。本王先前说了,靖王勾结陈国细作谋反,此事关系复杂,涉案人员已被羁押问审。陈国想谋害我国圣上,林大人还想将圣上的身体状况广而告之。”说着,他意味深长抬了抬下巴,就差将怀疑你也是陈国细作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言虽未尽,其意已达。 林鹤山怒道:“一派胡言!”施仲君冷声:“所有为陛下问诊的太医,由本王统一安排,昨夜之后便不得出宫,林大人可想好了,您的侄儿一片拳拳忠君之心赤诚可见,只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您若想好,本王这就将他送往陛下身边。” 林鹤山后退两步,面色如同寒潭,两个眼睛几欲喷火,嗫嚅几句,一咬牙,“我要面见陛下!” “对!林大人说的有道理,我们都要面见陛下!” “施大人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可是我们就是要面见陛下!” 林御史几位同僚也是面色难看,此时分分声援起来。 一直安安静静装木头人的王侍郎王安闽此时也缓声道:“我看林大人和诸位同僚诉求有理,陛下遇刺,我等臣子虽然无法汤药侍疾,却也是要见了圣上,知道状况的。” 他说着话锋一转,问武将们道:“怎么不见诸位大人发话,你们有什么意见不妨说出来,我们大家也一起讨论讨论。” 武将们早就想说话了,前面是文臣一个个连珠炮一样话太密,他们根本插不进去嘴。 “陛下身体如何确实是要去看看的,看施大人甲上那么多刀豁血点的,昨夜一定很凶险,我越想越担心,陛下平日身子就不好,这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