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流村算是个比较大的村落,村道铺着水泥路,出租车行驶还算顺当。 下车之后,林芸领着江茶往村里走。 可以看出曲流村的村民经济状况还不错,不乏盖起异国风情别墅的人家。 只不过周围都是荒草、田埂,立个带西幻风格的屋子,颇为格格不入。 林芸介绍着,村里有“在外赚钱,回家盖楼”的习惯,盖个四五层就觉得很有面子。 “其实啊…外边看着挺好,里面就装修到两三层,足够一家人生活了,往上几层都是没装修的毛坯房,充门面的。” “啊这…”江茶一时语塞,“有这闲钱,填平周围,搞个院子多好。” “村里人没有院子的想法,毕竟田在外边,只有些老房子带砖瓦围墙。” 说话间,林芸的脚步在旧式的传统土宅院落前停下。 院子没有锁门,里边有村民晒着太阳唠嗑。 “村长,我带江大师来了!” 随着林芸的呼唤,院里院外的注意力全集中过来。 农忙时节过了一两个月,早该进行游河祭祀,却因为前后两条人命推迟到现在。 出第一条人命时警备署来过,村里也请了某个大师作法,结果又出第二条人命。 所以曲流村才有要求,需要大师夜里乘船,自行游湖一圈,村里才愿意委托。 接连出人命,又不能简简单单湖弄过去,鸭梨市真就没有其他神棍愿意接这桩生意。 大家是来混口饭吃的,2万b而已,不至于把命搭进去。 听闻请到有官方背景的江大师,起初村里人还很开心,结果一看,是个小年轻,没有仙风道骨的气质,也没有道童之类的人手,甚至是打出租车过来的。 村长捋着胡子一叹,“哼,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江大师身后如果有师门前辈,请他们来还差不多。” “啊?你不相信我有真本事?” “不是不信。”村长的拐杖轻轻叩击地面,“我们曲流村碰上的事情极为凶邪,处理不慎将祸殃全境啊。” 听着郑重其事的说词,江茶差点笑出声。 确实有问题,但只是个末三流难度而已,村长此番夸大的口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被请来跳大神的天师,刻意把问题严重化。 “年轻人,你倒是说说,我这庭院风水怎么样?” “桀桀桀桀…”江茶发出反派的诡异笑声,令人诧异。 “你笑什么?” “说那些虚的有什么用!” 啪。 江茶一个响指,院里莫名腾起旋风,将梨树刮得簌簌颤抖,叶片纷纷扬扬落下,周围草木却寂静无声。 “既然看不上我的手段,那就另请高明吧!” 灵气流转整出的小把戏,比嘴上说各种风水玄学的话语管用不知多少倍。 旋风卷叶腾空的同时,村长吓得浑身一颤,此时回神,江大师已然走出院外。 “江大师——,喂!江大师,是我有眼无珠。” 回神的村民们同样意识到江大师有真本事。 现在鸭梨市绝大多数法师拒绝了曲流村的委托,那种名动多地的大人物收费又贵得离谱。 江大师一走,村里自此之后所有的祭祀都别干了。 “江大师!” “江大师留步啊!” “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不仅是村里人,林芸也被惊到了。 她受过高等教育,知道村里的祭祀顶多算民俗行为,和自然科学无关,也知道许多装神弄鬼的手段本质上等同于魔术表演。 可刚才江茶露的一手,梨树就在村长院子里,断然没法提前布置障眼机关,身上同样看不到鼓风用的大型设备,更别提将气流限定于一处的异象了。 被村民围住,江茶一甩头,满满的日式傲娇风。 “还有什么事?” 村长一把年纪,追了二三十米气喘休休,拐杖快拿不稳了,“江大师,请江大师千万救救我们村子。” 给村民几句教训,江茶并不打算耍太久的大牌。 本次前来的主要目的是刷副本,早点切入主题为好。 在村民们的簇拥中,江茶入坐老宅正厅。 “来个表达能力比较好的,把事情说与我听,我再问几个问题。” 讲述命桉过程,最忌讳添油加醋,添加太多伤感、恐惧等冗杂陈述。 游河祭祀时林芸不在村里,没法作为讲解人,好在另有受过良好教育的村民,恰好当时担任侧方位花舟的掌舵者,由他来表述。 曲流村外的环形水道其实是一条大河被高地分开,往南边各绕半圈弧线,过村方才汇合。 祭祀的起始点在东北面专用的渡头处,每次启用二十艘木船和竹排,边侧还有运着礼祭用品的花舟。 第一次出事时,船队已经绕曲流村半圈,南面水道无风无浪,其中一艘载着十多人的竹排忽然剧烈摇晃。 船上的成员大多识水性,但他们知道游河祭祀时期特殊,大量孤魂野鬼在水面、水下跟随船队享用贡品与纸金银,不可轻易下水。 身手灵敏的船员当即跳往就近的船只,其中五人实在站立不稳,掉落水中,很快上来四个,还剩个人怎么捞都捞不到。 “明明那也是个水性不错的好手。” 有人感慨着。 村里人报警,一夜无眠,隔天大家才在另一座桥的桥墩底下发现挂住的尸体。 水流方向是顺的、尸体没有异常外伤、受桥墩阻拦截住... 明明看上去是正常的溺亡事件,村民们想不通为什么只有那条竹排剧烈晃动。 事情未调查出个所以然,只能当是意外。 相隔一周,曲流村又举办了游河祭祀。 “这次出事更快。” 村民诉说着,“从东北面渡头起航,在东面桥下忽然有竹排剧烈颤动,情况和之前如出一辙。” 江茶猜测着,“也是多人落水后一人失踪?” “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