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晟默然不语。 白瑜起身:“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已经派人去江南了。虽然需要点时间,但总会知晓,你们究竟在玩什么把戏。”M.. 说完,白瑜起身,拂袖离开。 高晟闭上双眼,像是下定决心一般。 他叫住白瑜:“白大人,且慢。” 与其让白府主动知晓,到时候节外生枝,倒不如他主动告知。 于是,在白瑜停住脚步时,高晟直接开口:“你们给敏柔一封放妻书吧,实在不成,休书也行,我们只求小妹回家。” 白瑜转身,目光冰冷地看着高晟:“适才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倘若三嫂愿意,我们自会送她离开。” “倘若她不想,我们就会按照她的意愿来。因为她是白府的一份子,让她高兴,满意,是我们该做的。” “白府的一份子?”高晟忽然冷笑起来,“那又如何?在你看来,这是一句掷地有声的话。” “但是于我们高家来说,却是噩梦一般。就因为敏柔嫁到白府,所以自白府出事后,高府便受到了连累。” “父亲处处被上司同僚排挤,母亲也因担心敏柔,一病不起。如今还有人为了陷害高家,竟然谎称被小/弟打残,非要高家给个交代!” “这一桩桩,一件件,什么祸事不是因为受了你白府的牵连?” “你一句敏柔是你白府的人,干脆而利落!但我们高家上哪儿说理去?” 白瑜闻言,没有急着开口。 当时高家成了相府的姻亲,两家接触多了。 祖父见高大人为官清正,毫不吝惜在仕途之上给予帮助,高大人因此升任知州。 高家得的好处并不少。 现在又因白府所累,这其中的孰是孰非,那又那么容易辩驳清楚的? 最后,白瑜没有与高晟争辩这个问题,而是一针见血地开口:“你的话还没说完,索性一并说了吧。” 高晟深吸一口气:“小/弟向来端方有礼,哪会动手打人?实际上是那人自己从马上摔下来,硬是被他父母栽赃说是小/弟打的,现在不依不饶,纠缠不清。” 白瑜问:“然后呢?” 高晟的语气,像是在述说一件极为稀松平常的事:“那两口子想要让高家嫁个女儿给那残废,此事便算了结。” 怪不得不要银子,只要人。 原来高家把算盘打到三嫂的头上。 白瑜的手紧紧攥着:“要不然呢?” 高晟咬牙:“要不然,他们就打断小/弟的腿,让小/弟付出代价。” 白瑜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嘲讽。 他的眼眸倏然隼利:“你所说的小/弟,是否是三嫂一母同胞的幼弟?” 高晟颔首:“是。” 白瑜又问:“高家那么多旁支,怎么非看上三嫂一个遗孀?” 高晟启齿:“那残废不仅身子残废,便是脑子也不好使。敏柔死了丈夫,若是再嫁也没有好的选择。” 白瑜的眸底,已是跳动两簇小火:“所以你们就一拍即合?认为三嫂一个寡妇,配个傻子残废没什么问题?” 高晟默然。 这态度算是默认。 白瑜忽然扬高声音:“三嫂只是死了丈夫,不是变成了可以买卖的畜生!” “瞧你说得云淡风轻!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把三嫂当成一个人看待?!” “因为对方不好,所以你们舍不得未出嫁的姑娘,三嫂何其无辜,你们竟这般荒唐?!” 高晟面容也冷了下来:“白大人,那个傻子的爹,与秦府有姻亲关系,这个中缘由,我不说相信你也能明白。” 白瑜额上青筋涨起:“那又如何!你那小/弟竟被一个傻子给陷害了,难道他不应该负起一些责任么?” “据我所知他已过十六岁,堂堂男子,难道就没有责任没有担当么?” “就算他们是秦府的爪牙又怎样!高家不屈服,一个爪牙还能颠覆百年高府不成?” “该是男人担的责任,该是家主考虑的事情,你们却想着牺牲一个无辜的女子,去平息事件,简直就是懦夫行径!” 高晟冷笑连连:“说得倒轻巧!高家不像你白府,倒了一个老白相,又站起来一个大将军。” “当初要是白府出事时,敏柔乖乖拿着放妻书离开,而不是脑子一热,就去北疆拾骨,也不会连累高家至此!” “她自己种的因,她就要尝那苦果!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