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叫他感到陌生。 而他此时也才真正明白,为何百姓只知白相,不知父皇。 为何他在白明微那里,感受不到任何对皇家以及君主的敬重。 原来,这一切,都是父皇咎由自取。 他双膝跪地,任由鲜血淌了满脸。 这时,秦丰业依旧在一旁拱火:“陛下,镇南侯是东陵与南齐的防线,镇南侯的先祖,是与南安侯并肩作战的同袍。” “兔死狐悲,焉知镇南侯不会因南安侯府的遭遇,从而心灰意冷,不再尽心尽力镇守南疆防线!” 元贞帝默了片刻,忽然一掌砸在桌面上。 他雷霆震怒:“逆子!看你干的好事!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朕还以为你去北疆一趟长进了!没想到却还是这般蠢钝!脑子进屎了还是长蛆了,才会让你动手杀人!” 秦丰业开口附和:“九殿下,这就是您的不是了。就算那黄轩之在行凶,也毕竟是他们黄白两家的纠葛。” “您应该克制自己,不要冲动,尽管白府六姑娘坐在马车里,你也不该逞英雄。” “您看看,您给陛下惹了多大的麻烦,要是那些逐渐没落的侯爵因此拧成一股对抗陛下,得花多少时间去处理?” “您不懂帝王之术,这不怪您,毕竟您以前也没怎么好好学;但您急功冒进想要有一番作为,又被女色所惑,动手杀了黄轩之,那就是大错特错!” 刘尧刚从对他父皇态度转变的震惊之中走出来。 他看向秦丰业。 仔细地看着。 怎会有,如此能颠倒黑白的一张利嘴? 怎会有,如此恬不知耻的一名臣子? 这样的人,他怎么能成为东陵的股肱呢? 他自以为醒悟了,也防着那些想要害他的人。 可比起眼前的老狐狸,那根本就是小打小闹。 此时此刻,他才真正地感受到,原来人的恶意,可以这般深。 母妃适才的话,萦绕在他耳边。 只有踩着别人,才能活下去。 若是身边都是这样的人,如果不踩着别人,能活下去么? 正在这时,元贞帝怒不可遏,沉声吩咐:“来人!九皇子行事冲动,把他拖出去鞭笞一百下,扔进天牢里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至于白府二姑娘白静姝,为人放浪,丧德败行,惹出黄轩之当街行凶一祸,赐三尺白绫,死后曝尸荒野,不得殓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