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蔓握着信,笑得痴迷且幸福。 她捧着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捧到怀里,久久都不曾放开。 跳动的烛光,照见了她的面容。 此时的她,瘦削见骨。 那皮肉松弛地搭在她的骨架之上,更是没有丝毫血色。 可见,当夜发生的事对她造成了不小打击。 但就算如此,她的一双眼睛还是亮得惊人。 那双目之中的恨意,仿佛能迸出/火花。 半响过后,她呓语似的开口:“我就说,太子表哥心里还是有我的。” 她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 更像那失去希望的人,终于有了依托。 最重要的是,一直靠着恨意活到现在的她,总算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小姐。” 她的近身侍婢轻轻唤了一声,像是要劝她别痴心妄想。 但剩下的话尚且未开口,秦桑蔓的目光,便狠狠地钉在她的身上。 此时的她,已经鼻青脸肿,身上没有一块好地儿。 她莫敢多言,连忙跪伏在地上,等待属于她的惩罚。 秦桑蔓心情甚好,这次没有同往常一样朝她撒气。 她思前想后,一咬牙开口劝说:“小姐,这信来得蹊跷,不管信上写了什么,都请小姐三思。” 秦桑蔓的热情,如同被冷水浇透。 她面目霎时狰狞,狠狠地踹了丫鬟一脚:“小蹄子!你非要扫本小姐的兴是么?” 丫鬟被踹翻,却很快就爬起来,继续跪伏在地上。 生怕慢了又挨一顿揍。 好在秦桑蔓心情不错,没有死咬着不放。 她复又把信展开,于屋子里来回踱步。 那面上的笑容,随着目光在信上流转而绽开。 “太子表哥说,他心底其实有我的,只是那晚上白明微咄咄逼人,根本不给他出手救我的余地。” “太子表哥还说,他早就想上书帮我解除与三皇子的婚约了,只是白明微死咬着不放,盯我盯得紧。” “要是白明微能转移注意力,那他就可以趁白明微不注意,帮我向陛下求情,解除婚约,迎我过门。” 说到这里,她噙着幸福的笑意,把信复又捧到了怀里。 她笑得分外灿烂: “虽然我是和太子妃无缘了,然而要是我能进太子府的门,就凭我的家世和手段,太子妃之位早晚是我的。” 丫鬟听了,深觉不信。 可此时的她,已经全然被打怕,不敢再劝说半个字。 秦桑蔓缓缓坐下:“转移白明微的注意力?太子表哥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必定需要我帮忙转移白明微的注意力。” “白明微这贱/人与寻常女人不一样,怎么才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呢?得想个好法子才行。” 秦桑蔓的目光,缓缓放到了放置于茶几的帕子之上。 她伸出手指,轻轻拎起帕子:“这南安侯府黄小姐的女红可真好,难为她为了嫁我兄长,连我这个弃子都来讨好。” “我记得她今日来看我的时候,提到了南安侯府想和白府做亲,但是白府没看上南安侯府,连拜帖都没收,可有此事?”. 这南安侯,便是玉京权贵之中的破落户。 因为朝中无人,空有一个爵位,也赚不到银子,家里早就没落了。 于是南安侯便想到联姻这一招。 不仅想把嫡女嫁到秦家,以期攀上秦家来改变现状。 而且还想要向白府提亲,让白府把二姑娘白静姝嫁给他们家的庶子,以期得到白静姝的嫁妆。 这种荒唐的目的,被沈氏一眼看穿。 所以南安侯府的拜帖,沈氏根本不接。 今日南安侯府的嫡女黄萱茹例行入秦府讨好,因为南安侯看中的便是秦桑蔓的胞兄。 所以秦桑蔓自然便成了她入秦府的借口。 来探望秦桑蔓期间,她与秦桑蔓家长里短地说了好半天,为了讨秦桑蔓欢心,自然家里的那些事都被抖了出来。 丫鬟听闻秦桑蔓的问话,连忙回应:“回小姐,确实有这么回事,黄小姐还说,她那庶兄很气恼。” “因为他们认为,白家都落魄成这个样子,而且六姑娘又被韦贵妃那般嫌弃,这些姑娘有人要就不错了。” “简而言之,就是黄家的人认为,只有他们看不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