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微没有立即言语。 那名叫锦绣的宫女以为白明微被唬住,仗着令宜公主的势,变本加厉。 她厉喝:“殿下的话,安宁郡主这回应当听清楚了吧?!您贵为郡主,又是东陵的将军,行事最好检点!” “让你白家人蒙羞谁也管不着,但要是让东陵蒙羞,那就不是一件小事了,还望安宁郡主好自为之。” 白明微看向锦绣,笑得意味深长:“那你一直给殿下丢人,什么时候才学会好自为之呢?” 锦绣大怒:“你!” 白明微轻笑一声,却是半点都不生气。 那种并未因此受辱,也仿佛没将方才那些话听进去的态度,叫令宜公主手指绞紧。 可见,怒火就要憋不住了。 最后,白明微朝令宜公主拱手,朗声道:“公主殿下,您要是想嫁萧重渊想疯了,那就自己去和萧重渊说。” “您在这敲打臣,还纵容小小一介奴婢对臣不敬,这算什么事呢?传出去怕是会叫人笑掉大牙。” “请殿下听臣一句劝,这种捏酸吃醋,又以权压人的行为不太好,真的不太好。” “若是叫西楚和北燕的来使知晓殿下这般行径,丢的还是东陵的脸。” 说到这里,白明微直起身:“臣言尽于此,还请殿下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白明微转身离去。 锦绣气急败坏大喊:“好你个无礼的东西!站住!殿下让你走了么?!” 白明微置若罔闻,向外走去的步伐,并未因此慢下来。 虽然从安宁郡主这一封号来说,令宜公主压她好几头。 但是本质上,她是一个前朝的实权大将军。 她向令宜公主俯首称臣,那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也是她作为臣子的修养。 要是她不乐意,一个后宫中不掌实权的公主,就算是帝后所生,她也可以不理会。 叫她乖乖听话受这份闲气,做梦呢? 元贞帝都没在她这里讨到便宜。 正因如此,她走向外面的步伐,并未有任何迟疑。 令宜公主凝着她离去的背影,死死地凝着。 直到她纤长高挑的身影渐渐缩成一个点,令宜公主这才猛然打翻茶几上的茶壶杯盏,怒不可遏: “狂妄!她以为她算什么东西!” 一众内侍宫女跪了一地,战战兢兢莫敢言语。 然而他们并没有任何意外之色,足以见得令宜公主不是第一次露出真面目。 这位带着书卷气的温柔公主,虽然有着公主的骄矜与教养,但绝对少不了公主的脾气。 只是,平日不大显露罢了。 锦绣立即上前,小心翼翼请罪:“是奴婢不好,奴婢多言了。” 令宜公主深吸几口气,神色这才平复些许。 她道:“罢了,你也是忠心护主。” 锦绣当即顺着令宜公主的话说:“都是那白明微,简直目中无人!没甚教养!” “您可是当朝唯一的嫡公主,她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您这种态度!” 令宜公主双目缓缓凝聚:“既然她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怪不得本宫了。” “那萧重渊是本宫看中的人,她若是敢沾染,本宫要她的命!哪怕碰到一星半点,本宫也要把她的手脚剁了!” 一众宫人把头埋得更低。 便是锦绣,也未再言语。 可见令宜公主这把火,烧得足够旺。 …… 然而不论令宜公主如何气急败坏,都不影响白明微分毫。 出宫后,她便直奔萧重渊的落榻之处。 萧重渊在凉亭里见她。 她还没说话,几大盆冰块便被端上来。 燥/热的天气中,冰块迅速化开,散发着丝丝缕缕氤氲的白色雾气。 凉意弥散开来。 紧接着,一盏冰饮便被呈到她面前。 萧重渊撑着下巴,面对她的方向:“特制的杨梅冰饮,大将军尝尝味道?” 如此温柔的声线,这般宠溺的行为。 白明微忍不住摇摇头,真怕他穿帮了。 可仔细看去,白明微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因为眼前的男人,虽然柔情似水。 可他周身散发的气场,比这几大盆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