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大胆?” 外间,风轻尘开口询问。 白明微缓缓解释:“且先不管酒僧有没有求而不得的缺憾,或许他真的有,但这不是他买下喜服让你我穿上的理由。” “我认为他不仅是我娘亲的故人,而且是非常亲近的人,我娘亲或许曾经托付他,要让他看顾我们兄妹一二。” “但因为他不便透露身份,所以他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目的就是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惜取眼前人。” 风轻尘很是赞同:“如此一来,也就能解释得通,酒僧为什么会帮助我们提升功力。” “也就能解释,为何他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准备把今朝醉和酒的秘方交给你。” 白明微垂下头,情绪有些复杂:“又或许,不只是很亲近的故人那么简单,兴许,我娘亲就是他求而不得的人。” “能让一个男人甘愿孤独终老,放逐自己居住在这破庙十数年,披着看破红尘的袈裟,却每日饮着红尘里的酒的,只可能是情感。” 她的情绪是很复杂。 作为父亲与娘亲的女儿,知晓有这样一个男人,对娘亲如此忠贞,她本能地反感。 但同时,她又 感动于这份干净而纯粹的情感。 所以她内心才会五味杂陈。 风轻尘的声音:“小姑娘,今日我们的目的,是想办法得到今朝醉的秘方,至于酒僧会如何给你,因着什么给你,都不重要。” 白明微道:“是我多虑了,你放心,我不会因此烦心的,因为我清楚,我们今日的目的。” 风轻尘点头:“我相信你清楚,我的话多余了。” 白明微拉开门:“我换好了,你进来吧?” 风轻尘有些诧异:“既是已经猜到了酒僧的心思,你也准备答应他么?” 白明微颔首:“我想要的是,酒僧的毕生心血,不能什么都不去付出,要是我们做的事,能让他满意,那我们就该去做,不是么?” 风轻尘喃喃:“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的讶异来源于,小姑娘并不抵触为他穿上嫁衣。 并不抵触,与他演这一场,假装成亲的戏码。 白明微摇摇头:“你今日怎么傻了这许多?” 风轻尘低声细语:“大抵是,太过幸福。” 白明微推了推他的手:“我这身衣裳,完全像是为我量身定做,尺寸大小正好。” “衣裳就 在箱子里,你穿上若是合身,那么就说明这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而适才我们的推论也就站得住脚。” “好。”风轻尘准备进屋换衣,他却顿住了脚步。 紧接着,白明微只觉得腰际有些发痒。 却是风轻尘,正在为她系腰带。 风轻尘那双手,灵活的绕过她的腰身,时而将她环住,时而又放开。 很快,便将她的腰带束得利落漂亮。 烛光轻轻摇曳,灯影晃晃悠悠。 她看到风轻尘无比认真的神色,也感受到风轻尘忽远忽近的呼吸声。 这叫她,耳根不由得有些发烫。 系好腰带,风轻尘道:“这样看起来利落多了。” 白明微问:“你怎知这腰带没有系好?” 风轻尘低笑:“你现在半点力气都没有,虚弱得走路都费劲,系腰带这种事,自然是做不好的。” 白明微沉默了。 这个男人,于她有关的任何事,都能心细如发。 若不是藏着一颗真心,如何能做到这般事无巨细? 又如何能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做为她系腰带这样一件小事,都能如此认真? 最后,她推了推风轻尘:“快去换吧。” 风 轻尘叮嘱她:“慢慢走到那边坐会儿,小心别摔了。” 他自是知晓小姑娘此时有多难受。 他恨不得马上把小姑娘捆了,扛回去寻十个八个大夫,用尽天材地宝,也要赶紧把小姑娘的元气补回来。 但尽管他想得要命,也不会违背小姑娘的意愿。 他知晓小姑娘想要什么,他能做的,就是在任何情况下都无条件支持。 正如现在,他强忍着心疼,也陪为小姑娘做完这件事一样。 白明微走到廊下,靠着柱子站立。 她举头看向夜空之中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