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家丁垂首,不发一言。 他们自然忧心大少夫人,恨不得替大少夫人揽下所有事情,然而出发之前他们得了命令,不能自作主张。 所以此时此刻,在没有得到示意,他们不敢擅自开口。 京兆尹连说三声“好”,随后目光冷冷地盯着沈氏: “白沈氏,不得不说,本官真是佩服你。一般妇人见到本官瑟瑟发抖,而你却不慌不忙。” “你做事也的确周全,犯了事之后还拉官府来给你作掩护,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 “但就算你这歹毒的心机能瞒天过海,骗过任何人,你也骗不过本官!” “就算你搬出老丞相,搬出本官身边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本官有确凿证据,无惧你背后的权势!” 说着,京兆尹拿起令签,作势就要扔出去:“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认还是不认?!” 威胁之意十分明显。 白明微 目光瞟向衙外。 那里迟迟未见小白貂的身影。 事实上,在白晨霜出事之后,风轻尘未雨绸缪,在赵府安插了钉子。 所以才能查到赵家和秦家勾结起来。 自然,那赵襄行事这般不检点,他和碧彤之间那点事,根本瞒不过钉子的眼睛。 还有林老婆子有这么个败家子的事,又如何能瞒得过?早就一五一十地禀过来了。 在京兆府动手时,白明微当即就想到对手的第一招,便是这两人,故而在前来京兆府之前,便做好了准备。 当然,她也猜到对手肯定会买通目击者做文章,所以离开白府之前,便请风轻尘去找突破口。 但毕竟事发突然,且目击者实在太多,而对方早有周全的准备,想要找到推翻他们证词的证据,还需一些时间。 她甚至怀疑,这些目击者很可能是早就挑选准备好的,而不是偶然经过白府。 然而不论如何,目前风轻尘尚未传信过来,就说明还没准备好。 需得拖延时间。 就在白明微陷入沉思这会儿功夫,京兆尹手中的令签当即就掷到了地上。 他低喝一声:“来人!大刑伺候!先赏白沈氏十板子!” 赵家老二听到这里,当即就来了精神。 烛光浅浅映照,照见他狰狞而扭曲的面目:“打这心狠手辣的妖妇!她害死了我母亲!狠狠地打她!打死她!” 衙役听从命令,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就要动手按住沈氏的肩膀。 俞皎得了白明微的示意,当即震开衙役:“我看谁敢?!” 京兆尹暴跳如雷:“白俞氏!你竟敢扰乱公堂!你还不退下!否则本官连你一块打!” 衙役再度围上来,动手就要去押沈氏。 俞皎怒喝:“我看谁敢!” 说着,她把一枚玉佩系在沈氏的腰间:“这是太后娘娘她老人家 赏赐的东西,弄碎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京兆尹恼羞成怒:“白俞氏,你根本就是在胡搅蛮缠!妨碍本官审案!” 俞皎冷哼一声:“大人,我哪里敢妨碍您审案?但是您想屈打成招,我是万万不同意的!” “相信太后她老人家也不赞同!你若是非要一意孤行,那我也无话可说!” “只是到时候弄坏了太后赏的玉佩,看你们一个个怎么交代?!” “当然,大人也尽可把您审案的过程让太后她老人家知晓,告诉她老人家是您非要动用酷刑,才会让玉佩碎了!” “你也可以让板子招呼在我身上,我倒是要看看,定北侯府和太后姑姑会不会揭了你的皮!” 京兆尹怒喝:“你敢威胁本官!简直嚣张至极!” 俞皎掷地有声:“我就站在这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京兆尹面颊剧烈抽搐,显然已是怒到极致。 但是他也不能轻举妄动。 事已至此,不是不敢,而是不能节外生枝。 要是此时牵扯到与太后有关的人,叫太后介入此事反而不美。 不过,他的公堂,岂容别人嚣张?! 忽然,他冷笑一声,捡起一根令签就掷在地上:“来人!给本官狠狠地打这些家丁!直到他们说出为止!” 一声令下,京兆尹挑衅又得意地看向俞皎。 打不了你们二人,难道不能拿其他人开刀么? 衙役一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