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道:“男人的肩膀,扛的应该是天下兴亡之责,而不是私仇,你听命行事,我不怪你。” “但是战场上刀光剑影,你输了,就意味着你会死,韩冀之,我们的仇你只能来世再算了。” 说完,白瑜猛然一推,将韩冀之扔下了悬崖。 伴随着惨叫之声,有无数将士荡绳而下,赶着去救首领。 而亲兵护卫也瞅准这机会,迅速掠起,斩断他们之所以能栖身悬崖所依托的绳索。 就这样,又解决了一批人。 白瑜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他的面上无悲无喜。 这一幕是何等的心狠手辣。 然而正如他所说,输了就会死。 如果被抓的不是韩冀之,而是他们,那死的就是他们。 他纵有仁慈之心,也不会用在敌人的身上。 “杀!” 一声声怒吼,有守备军自四面八方涌来。 早已恢复的亲兵护卫,立即摆好阵型,与来人厮杀在一起。 刀光剑影,鲜血飞溅。 这一刻的对战,又与血雨腥风的疆场何异? 白瑜退到白明微身边,与风轻尘一左一右,默默地守着。 过了一会儿,白明微缓缓睁眼,气色也恢复了许多。 她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厮杀,对那兵刃相接,利剑没肉的声响不为所动。 最后,她站起身,手依旧紧紧地握住剑柄:“可惜了。” 是的,的确可惜。 在人手如此短缺的东陵,这些男儿不论是去戍守边关,还是耕田种地,都是不可忽视的力量。 可他们却被训练成只听命令,热血已失的机器,如今即将命丧于此,委实可惜。 然而白明微心底尽管有惋惜,但却没有任何怜悯。 因为她肩负着的,不仅是整个白氏一族的兴衰荣辱,还是无数条亲人的性命。 更是数万将士沉冤得雪的职责。 她必须要回京,哪怕一路杀过去,她也必须要回京! 敌人很多,不断荡绳而来。 但也因为他们没有栖身之处,需要依托绳子,因此并不占优势。 亲兵护卫如同切西瓜一样,来一个切一个,并不需要太多的技巧。 就这样,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方才结束。 而此时,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无数尸首堆在崖壁上,被悬崖上的树木挂着。 而有些则坠入江流,被湍急的水吞没。 整个现场的惨烈程度可与沙场比肩,四周逡巡不散的血腥味,引来不少食肉的动物虫蚁。 白明微淡声吩咐:“继续休整,疗伤补给,天亮出发。” 亲兵护卫立即听命行事,以最快的速度,为受伤的同伴包扎。 庆幸的是,两场对战过后,他们尚未失去任何一名同伴。 但负伤不可避免。 等到为同伴包扎好伤口后,他们坐下歇息,而适才负责防守的那些亲兵护卫,立即为在众准备吃食与伤药,一切都有条不紊。 白明微与白瑜挨个将嫂嫂们问候一番,随后与风轻尘和公孙先生聚在一起,继续商量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状况。 白明微说:“适才那名叫韩冀之的人所带的兵马,不下八百人,若不是我们先震慑了他们,又擒了韩冀之打乱他们的阵脚,只怕要吃大亏。” 白瑜眉头蹙起:“依我看,这些人做的事情见不得光,估计接下来的几次行动, 依旧会在夜间进行。” “首次对战,他们全军覆没,接下来秦丰业那狗贼,只怕会用这一次的失利去勉励将士。” “一支士气大振的队伍,与一支只会听从命令的队伍,杀伤力压根不在一个层次。” 说着,他的声音略带隐忧:“更何况,下一次的人马只多不少。” 白明微道:“七哥说的有理。从此处启程前行,很长一段距离都没有我们目前所处的这种歇脚处。” “若是敌人来犯,我们的人马没办法摆阵,一旦他们在人数上压制我们,我们只能被动挨打。” “更甚者,这一段路都是凸出来的,头顶上方没有掩护,若是他们从上方放滚石,我们更加难以招架。”.. 说着,白明微看向抱着兵器互相依靠歇息的亲兵护卫,眼底有什么情绪,在一点点变浓。 她开口,声音有些沉重:“就算是身经百战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