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歇了一宿后,一行人收拾收拾准备启程。 刘尧虽然害怕风轻尘,但再也不闹着自己一个人住,比起失去生命,他更愿意“委屈求全”。 扶灵而归的队伍,晓行夜宿,一日不停,向着京城进发。 眼看十几天过去了,他们一路上没有再遇到什么危险,而队伍也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 在一行人的推波助澜下,他们所到之处,都有地方官指派人马保驾护航。 可因为要从陆路转水路,这一日才到下午时分,白明微便宣布队伍停下,等到第二日再换水路。 队伍自己带了帐篷,护卫迅速安营扎寨,而风轻尘则捧着一兜李子过来,把李子放到白明微身边。 “酸爽可口,很新鲜,吃几个解渴。” 白明微捡起李子,目光却放到风轻尘的手上。 见他缠绕在手上的纱布变薄,悬着的心也放松了许多。 她捡起一个又大又红的李子递过去:“你也吃。” 风轻尘接到手里,握着李子半响没送到口中,直到耳边传来白明微吃李子的声音,他才噙着笑意吃了起来。 白明微望着江面苍澜,眼神忽然变得遥远:“这一次,必定又是一场硬仗。” 是的,这一次必定是一场硬仗。 …… 时间回转到几日前。 秦丰业收到刺杀失败的消息,猛然扫落桌面上的笔墨纸砚,气得浑身发抖:“这个白明微,还真是命大!” “本官重金收买的刺客,竟然不能奈何她分毫!不仅如此,一笔银子就这样打了水漂!” 长随战战兢兢:“太师,他们这次也是运气好!换做下一次,我们准备得更充足,他们必定在劫难逃!” 青峰也咬牙切齿:“把舆图拿来!本官看看他们的路线!” 长随立即铺好舆图,秦丰业在舆图之上一阵观察,最后冷笑一声:“只有一百名亲兵与数十名护卫,人数倒是不算太多。” 长随笑得邪恶:“大人,您有什么想法?” 秦丰业冷冷一笑:“沿途让地方官保驾护航,他们可是犯了陛下的大忌呀!陛下一直沉默了这么久,也该动手了吧?” 长随不解:“请太师明示。” 秦丰业露出一个讳莫的笑意:“随本官进宫。” 承明殿里。 秦丰业跪在元贞帝面前,以一种义愤填膺的语气,向元贞帝汇报白明微等人的情况:“陛下,这白明微和白瑜,胆儿也太大了。” “尽管白明微说到做到,收回了几座城,但也只不过是立下功勋的女子,竟然让途径之路的官员派人护送他们回京。” “这得多大的谱儿呀!是因为握着十万兵权,觉得腰板硬/了,不把规矩体统放在眼里了吗?” “更过分的是,他们竟然还让沿途的百姓跪下迎接,并且跪下送别。且不说白家一行人还担着兵败之名,就算是霍世勋那种大将战死沙场,也不该受百姓跪迎跪送。” “往小了说,他们不懂规矩,往大了说,他们根本不把陛下放在眼里,那白伯远他们还是戴罪之身,他们此举把陛下置于何地?” 元贞帝默默地听着,脸色越来越黑。 “放肆!”到最后,他嘶吼一声,把桌上的砚台举起来,猛然砸在伺候在侧的小内侍额上。 小内侍被砸倒在地,鲜血飞溅,他依旧不解气,狠狠地砸下去。 直到将那内侍的脑袋砸得稀巴烂,他才稍微冷静,随后带着满身的血迹,坐回了龙椅之上。 他的面目狰狞而扭曲,说出话的时候,也带着十分咬牙切齿的意味:“白明微这是想反了不成!” “用诡计取得朕的六万兵马!如今手握十万兵权,她就想骑在朕的头上?” “朕是九五之尊,她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还让朕的子民给她那些孬种父叔兄长跪孝!” 秦丰业一脸愤慨,浑身颤/抖,显然十分生气:“陛下!依臣看,这白明微怕是准备功高震主呀!” 元贞帝大笑不止:“功高?霍家苦守北境数代人,在朕的面前都得毕恭毕敬伏小做低,她不过收了几座城,她算哪门子的功高?!” “依朕看,她和她那祖父简直就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都想把朕踩在脚下!朕怎能容忍?” 秦丰业目光一闪,谄媚地说道:“这些人就是不自量力,取得一点点小胜利就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那白明微手握十万兵权又如何,她又没有带着她的十万兵权上路,仅仅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