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提起了警惕,因为冯礼不是别人,他是贴身侍奉陛下的人,他若在此,陛下大概也不远了。 莲枝扫了一眼缩在钟知雪怀里的钟知梅,虽然钟二姑娘脑子向来不大好使,但钟家人绝不可受这等委屈。 她在心里暗下决心,于是口中便吩咐着,听下动作的宫人道:“都愣着干什么?想造反吗?还不把她赶紧送过去。” 不过,莲枝还是晚了一步,天子驾撵已经到了跟前。 秦戈在驾撵上扫过低头跪下的人群,目光在玉蝉身上停滞了片刻后,说道:“朕的意思没有被传达到?” “自然不是,”冯礼回了秦戈的话,转头又看向莲枝,道:“你说是吧?莲枝姑姑。” 莲枝当然意识到了,秦戈想保下这个小宫女,她咬了咬牙,打算不再追究,就听另一边钟知雪开了口,说道:“她打了我妹妹。” 秦戈多瞧了她一眼。 这一回换作钟知梅扯了扯钟知雪的袖子,在她身侧极小声地说道:“姐姐,算了吧,那是陛下。” 那可是陛下要保的人,而她们姐妹之所以在钟家有足够的地位,可以顶着太后侄女的身份进出皇宫,不过是因为她们两个是特意培养出来,用来送给陛下的。 钟知雪当然明白,但是她抬起了头,大逆不道地看向了秦戈说道:“但她打了我妹妹,我答应了姨娘要护好妹妹的。” 秦戈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钟家的姑娘会是这种性子,于是他问冯礼道:“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置?” 冯礼翻了翻刻在脑子里的宫规后,道:“以下犯上,杖二十。” “如此可满意?”秦戈这回便是对钟知雪说的了。 钟知雪本来没报什么希望的,所以她略带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秦戈笑了笑说道:“那便不要挡着路了。” 他本也要去寿康宫一趟,与钟太后商量一下十五宴请北戎使团的宾客名单。 寿康宫里,钟太后正虔诚地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闭着双眼,她面前的香炉里,不知燃了多少檀香,浓浓的檀香味弥漫,闻起来有些刺鼻,已经失去了安神的功效。 “太后娘娘,陛下正往寿康宫来。”有人前来通禀。 钟太后睁开了眼,依旧神色冷漠得与神像不相上下,很难想象,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还有什么求而不得的东西,需要求助神佛。 来通禀的人将冯礼散布的消息,与寿康宫不远处的闹剧一并说了。 听闻秦戈最终听了钟知雪的话,钟太后的脸色彻底不好了起来。 “哀家就知道,双生花是异端,”她缓缓起身,有宫人上前为她理好群摆,钟太后放下手中的菩提串珠,抬步离开了这间佛堂,又道:“若再有下一回,便想办法除了夺取主花养分的旁枝。” 通禀的宫人悚然一惊,虎毒尚且不食子,太后娘娘她到底想做什么? 另一头,被寻的绿绮并没有赶上这一场大戏,她稍微绕了个远,走的是一条小路。 她到乾清宫后,先是听说玉蝉找她,就跑去了小阁,又听说玉蝉去了寿康宫,又连忙往寿康宫赶。 最终只赶上了大戏落幕,玉蝉被打了二十杖,送回了小阁。 真是吃那啥也赶不上热乎的,绿绮心里想着,担心地前去看望玉蝉。 但玉蝉的情况比她想得要好得多,没像是她初见她的那一日,明明都已经昏过去了,口中却还不听地叨念着疼,身上也看不出明显的受伤的痕迹。 绿绮松了口气。 但,谁能告诉她,为何玉蝉眼神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好像丢了魂一样? “玉蝉,你怎么了?可是身上哪里不舒服?”绿绮关心地问着。 她受过比这重得多的伤,这二十杖对她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所以她轻轻摇头,转而低声说道:“我只是在想为什么陛下要这么做。” 绿绮听人说了今日之事,于是恍然大悟,对她开解道:“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切的计谋,陛下见得多了,肯定早就看出你是冤枉的了,只不过那地方又无法查证,所以不能为你证明清白。” “不过陛下原本大概没想罚你,之所以后来罚了,大抵是欣赏不畏强权的钟大姑娘吧?” “欣赏?”玉蝉缓缓看向她,眼神中露出疑惑。 “你也发现咱们陛下是个好皇帝了吧?”绿绮凑到她身前说道,“但以钟家为代表的世家总污蔑陛下是暴君,当然咱们陛下做的事的确也不利于世家。” “但在那样的情况下,钟知雪还敢开口护妹妹,陛下自然欣赏她。” 绿绮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