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顾轻幼倒是不慌张,只是微微蹙了眉,略有嫌色。 “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吗?怎么如此不通规矩?”林馥儿见她眉目姣好,一身衣裳也贵重,心里有几分忌惮,可火气依然在,所以还是不管不顾地掐着腰喊道。 顾轻幼微微歪头,眼眸里并没有半点畏惧,语气平然道:“等姑娘顺了气,我再跟姑娘叙话吧。此刻,我不想理你。” 说罢,她自扭了头,目光懒懒地看向不远处的戏台子。此刻两位旦角已然上了台,正冲着四方鞠躬问安。 “你……”林馥儿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此刻不由得气得咬牙跺脚:“我跟你说话,你就要回答的!你凭什么不回答我!” 顾轻幼见她不依不饶,本想扭头离开,可一想到今日是公主设宴,万一闹出什么不高兴的事,只怕公主会下不来台。到时候,小叔叔一定会着急的。 看在小叔叔的面上,还是平复此事得好。 于是她随手示意林馥儿坐下,又不慌不忙地斟满眼前的两杯酒,方道:“你看菊花好不好看?” 林馥儿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下意识便答道:“好看。” “仔细看看,哪里好看?”顾轻幼的笑容依然甜美。 “你……”林馥儿粉拳紧握,“哪里好看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可是能说出菊花三四桩好处来,你要是一点也说不出来,可就比不过我喽。”顾轻幼笑着咬了一口梅香果子。 林馥儿果然不肯示弱,拿眼四处瞧了半晌,不乐意道:“鹅黄花瓣,深红花蕊,含苞者圆润可掬,开放者姿容灿烂……” “不错。”顾轻幼发自内心地赞了一句,又指着不远处的戏台子道:“你再听这戏班子唱得好不好? 林馥儿竖起耳朵听了片刻,咿咿呀呀的唱念做打之声从远处传来,的确很是温婉动听。故而她虽不情愿,但还是点点头道:“好听……” 顾轻幼笑了笑,指着杯中的葡萄酿道:“你再尝尝这酒好不好喝?” 林馥儿半信半疑地蹙着眉头,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浓烈的葡萄香气与酒盏上的竹香结合,辅之醇美的米酒,的确香甜无比。 “挺好喝的。”她想重重把杯子撂下,但桌案上摆着一个白瓷瓶,里头的秋海棠正开得奢靡,她手上的动作便轻了一些。 可是语气还是不耐烦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顾轻幼见她眉宇间的戾气已经散了七分,才笑着反问道:“既然良辰美景,姑娘为什么要满腹火气呢?咱们有话好好说,你也省得生气,我也乐意答你,不好吗?” 林馥儿怔了怔。看了花听了戏吃了酒,此刻的确已经不怎么生气了。 远处的丫鬟也怔了怔。 “我还是头一回见人能这么快哄好咱们的小主子。” “是啊,这位姑娘好厉害的本事,姑娘火冒三丈的时候,连咱们夫人都劝不得呢,越劝火气越大。今儿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还说呢,要不是你,姑娘能生这么大气吗?” 二人窃窃私语,这边林馥儿的神色却莫名好了许多。平日里她发火,往往对方要么就是不耐烦地劝阻指责,要么就是口齿利落地反驳教训,回回弄得自己更加烦躁。今儿倒是头一回有人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 再看看顾轻幼眉眼舒展的样子,她更是不好意思发火了。 距离二人不远的桂花树后头,站着一位神色翩然的男子。他一身白色锦衣,面如冠玉,不过神色却有些难堪。 “公子,您要不要过去劝劝?那位顾姑娘心性单纯,怕是会受委屈。”小厮轻声劝道。本是好心,没想到接下来却听见主子的训斥。 “糊涂。”孟庭轩扭过头往反方向走,便走便道:“馥儿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一定是知道我与顾姑娘之事,才过来找顾姑娘的麻烦。此刻我过去,虽然能替顾姑娘解围,但馥儿一定会闹起来,到时候我们一男二女站在这里争吵,反而影响我的声誉。” 小厮微微纳罕道:“举城皆知您对馥儿姑娘无意,一直是馥儿姑娘不通礼数,非要缠着您,此事又怎会影响您的声誉呢?” 孟庭轩清逸的面庞上有些薄怒和尴尬,不由得嗔怪道:“你懂什么。馥儿那脾气,我……” “您也害怕不是?”小厮会意一笑,“馥儿姑娘火气一上来,又摔杯子又喊叫,谁能不害怕呢?奴才还记得上回馥儿姑娘将您的胳膊划花的那次……” “行了行了,不必多言了。”孟庭轩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顾轻幼,但瞧见她身边脸色铁青的林馥儿时,跃跃欲试的心很快被压许多,扭头道:“你去找馥儿的母亲睢王妃过来,就说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