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了出去。

“太傅府的风景实在是好。”赵浅羽有些眷恋地看着太傅府的青石影壁道。

孙氏自然明白长公主的心意,又得意长公主的大方,笑道:“老奴在府里伺候久了,斗胆跟公主说上两句,咱们大人其实在男女之事上还单纯着呢。公主不必着急,哪怕是石头,也有焐热的一天呀。”

一个奴才跟主子说这样的话,其实很不规矩。可她是李府的奴才,赵浅羽对她便有三分喜欢,再加上她说得正中自己的下怀,一时心里也高兴一些,笑道:“你是伺候太傅的人,该提醒的地方也要提醒着。”

“那是自然的。”孙氏连连点头。

“对了,太傅平时可让那位顾姑娘出门吗?”赵浅羽问道。

“不过是个救命恩人家的孩子,又不是自己的亲戚,大人对她也就那么回事罢了,出不出门也不在意。倒是这位顾姑娘,自己不喜欢出门,想来也是乡下出身,怕生罢了。”孙氏笑答。

“既然是绵澈的恩人,那就是咱们皇室的恩人。你与顾姑娘说说,就说改日我请她出门听戏。”赵浅羽顿了顿,“或者她喜欢喝茶看画?什么都好,就说我要带她散散心,姑娘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规矩,可也忒没趣了些。”

“有公主教引,自然是姑娘的福气。”孙氏赔着笑。

赵浅羽点点头,这才托着丫鬟的手上了马车。孙氏瞧着那马车上四角坠着的珍珠串子,对旁边的门子呐呐道:“你说皇宫里头,是不是连墙都是金的?”

孙氏回来的时候,李绵澈已经在与顾轻幼一道用午膳了。她瞧着小丫鬟们伺候得还算周到,便没有过去插手,只是乖觉站在一旁。而当着李绵澈的面,她更不敢提起什么长公主邀请姑娘出去散心的话。

顾轻幼也没问长公主来做什么,只顾喝着眼前的一碗笋汤。待喝得胃口畅快,她才开口道:“为什么那些大臣都那么怕小叔叔呢?”

“怎么这么说?”李绵澈笑意和煦。

顾轻幼把方才听见的一些话学了,便听李绵澈不以为意道:“你小叔叔不过二十七岁,他们一个个又老又精,怎么会怕我?不过是做贼心虚罢了。”

“我觉得也是。”顾轻幼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李绵澈意外于她的笃定,眉眼渐渐有些舒展,轻轻撂了手里的竹骨筷,打量着顾轻幼道:“下午想做些什么?缺不缺什么?”

这样的问话,孙氏常常听见。在她心里,顾轻幼不过是个客人,此刻该千般万般推辞才对。可偏偏这一位是个没心肝的,往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藏着掖着。而大人也迁就,不管是什么金贵玩意,只要听见了,必定要淘弄来的。

大概太傅府这点银子,都要花在她身上了。孙氏想给顾轻幼使个眼色,让她收敛些,偏偏人家头也不抬。

“东西是不缺的。下午我要画画,这两日秋光甚好呢。”顾轻幼笑笑。她长得其实并不算美,可一张脸恰到好处的大小,一笑起来便眉眼弯弯,是一种别致而简单的好看。

李绵澈的目光淡淡滑过顾轻幼的脸庞,想从她的脸上寻找出一丝寂寥或是无趣。可她一脸无忧无虑的模样,似乎对生活永远那么餍足。

这是一种李绵澈无法理解的心态。

“你会画画?”李绵澈问。

顾轻幼大大方方地摇头。从小跟着义父,除了行医之道,她什么都没学过,只是胡乱涂鸦罢了。

“我教你。”李绵澈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牛乳樱桃酪上。

孙氏在旁听得愈发按捺不住。待到二人用过膳,望着二人的背影,终究忍不住凑到李绵澈的随从晚淮跟前道:“顾姑娘不懂事也就罢了。你怎么不拦着?大人什么时候手头空闲过,如今多了一桩教画的事,定是要耽误不少正事的。”

晚淮却朝她不屑一笑。“大人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咱们这些人置喙了?”

孙氏被说得脸色一赧,却还是板着脸道:“我与你们这些小崽子可不一样,我是从小伺候大人娘亲的,自然要替老夫人多看顾着大人。”

“可大人有难的时候,您也躲回老家去了,不是吗?”晚淮嗤笑。“要不然,哪有今日的顾姑娘,没准是姑姑您家的云俏姑娘才对。”

孙氏被说中了内心最悔恨的地方,一时恨得咬牙。人嘛,若一直没有好运也不要紧,最让人遗憾的便是遇到了好运,却与它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