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亮并不关心楚墨。当老魏说楚墨是鬼，她并非不信任老魏的判断，更大程度上是担忧孔熙然的处境。

孔熙然不想关心网络上那堆破事，搜集楚墨的信息，很大程度上是在分散自己注意力。

“你看，在登山途中的事故，营救队找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孔熙然指着屏幕，“没有更详细的介绍了。”

张月亮跟着扫了几眼，能看到呼吁驴友们登山注意安全等结语。

“既然是本市的，那报纸杂志可能会有更详细的记录。”孔熙然拿了张月亮放在桌上的便利贴，记下几个关键词，“我去市立图书馆查一下报纸。”

“等等。”张月亮喊住急匆匆就要走的孔熙然。

手快摸到门把手的孔熙然被叫住，发出疑惑的一声嗯。

“你没带手机。”

孔熙然哦了一声，好似被强迫去摸色彩斑斓毒蛇那样抵触，把手机放进随身的包里。

“你平时记录都用手机，今天怎么开始用便利贴了。”张月亮拉住孔熙然的胳膊，把她扯回自己房间。

因张月亮有且仅有一张椅子，她把打了鸡血一样要冲去图书馆的孔熙然拽住，两人一起坐回床上：“你给我站住。”

孔熙然仿佛上课偷吃零食被老师抓住，露出一个被逮现行的表情。

“你之前跟我说的我原话给你。”张月亮松开手，“你说我不肯向你求助，你现在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那你能理解吗？”孔熙然有些无奈，“你明白我的感受吗？”

张月亮被问倒了，她对网络上的言论不痛不痒，只要网友没办法顺着网线来跟她真人PK，她是完全无所畏惧的。

“我初中时曾跟我那时的好朋友说过。”孔熙然向张月亮解释，“我……可能说得太多了。我朋友说，不要看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沉浸其中，让自己难过？”

张月亮觉得孔熙然的朋友说得很对，可孔熙然看起来异常悲伤。

“……因为这种事情，伤口长在当事人身上，你又不痛。”孔熙然明白张月亮不明白，“我不想让你觉得很烦，我也不想听解决方案。解决方案谁不知道？只是我做不到，即便知道正确做法，我也做不到。”

张月亮沉默望着孔熙然。

即便关系再亲近，每个人的伤口也只能自己承受，只能自己愈合。

“你这些话已经让我已经非常感动了。”孔熙然笑眯眯地冲她摆手，“我没问题的。”

“我陪你去图书馆。”张月亮不由分说，换上鞋子穿上外套。

在她最困难与绝望的时刻，孔熙然除了借她钱，还在她身边不问任何问题地陪她度过。

“原来如此！”

原本一直在角落待机的老魏忽然站起身，走向张月亮：“我明白你之前说的事情是什么意思了。”

张月亮和孔熙然都不知道慢许多拍的老魏这回是反应了什么，孔熙然还不习惯一条狗发出成年男性低沉的声音，被吓了一跳。

“就是你们刚才说的那件事啊。”老魏非常得意，“一群傻子觉得小蓝欺负小绿，其实是小绿坑了小蓝，我们没办法把傻子都打一顿因为傻子太多，那我们去揍小绿好了。”

“小蓝是我？”孔熙然指指自己。

“你不是叫锡兰？”老魏歪头反问。

“我怎么不知道你lr不分。”张月亮扶额。

“揍小绿有什么用处？”孔熙然不介意自己的新外号，感觉听起来和小黑很配。

“让小绿告诉傻子们真相啊。”老魏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这样傻子就不攻击小蓝了。”

“……老魏，打人犯法。”张月亮坚持不懈希望老魏明白现在是法治时代不能以眼还眼以暴制暴。

“我其实可以澄清事实，聊天记录我都有保存。”孔熙然倒没想到张月亮家的狼妖还在关心自己，“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那你难过个屁。”老魏言语粗鄙。

孔熙然不觉得真相重要，她和小绿这点破事也根本没有多大热度，不会影响什么，在经历过一次网暴后她现在只想远远地躲开。

为此产生负面情绪明明是人之常情。

张月亮和她的狼臭味相投，都是神经粗到可以在上面飞机降落的怪物。孔熙然心里吐槽。

“你能解决问题，还在这唧唧歪歪，感觉很糟。”老魏才不懂什么叫委婉，“人类有病。”

道理被老魏一说似乎非此即彼，简单到只剩一条康庄大道。

“别听他胡说，我们去图书馆。”张月亮看孔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