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顾亭渊这才放下心来,待姜文玉炒了把小青菜端上了桌,盛了饭坐了下来,他才降尊纡贵地再次坐在狗盆前,低头嗷嗷飞速吃了起来。 姜文玉一低头,气笑了:“以前给你放三颗西蓝花你还能吃两颗呢,这次怎么一颗都不肯吃了?” 白陶瓷的狗盆被舔得干净,那三颗光溜溜的绿西蓝花显得尤为扎眼。 顾亭渊正懊恼着,自己明明只打算尝一口这没有评定品质等级的肉,怎么一抬头,狗盆就空了呢? 姜文玉蹬了夹拖,用雪白的足尖轻踢了下小狗的肚子,道:“说你呢,别挑食。” 顾亭渊被吓得连滚带爬往最远处蹿,嗷嗷叫着严重抗议,面色发烫,头一回庆幸自己是只狗,没人能看出来他脸红了。 “又没真踢着你,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姜文玉乐得肩头乱颤,“赶紧回来,给我吃完。” 就是在这时候,二伯在院子里唤道:“文玉啊,在家吧?” 姜文玉脸上的笑立刻消失了,化作冷冰冰的神色,放了筷子站起身,走到客厅门槛处,问:“二伯找我有事?” 二伯道:“还是果园的事,你堂哥打算今年和你嫂子结婚,就想着要是我们青石乡的地能转出去开发度假村,可以拿钱凑个首付在县城买个房……” 姜文玉蹙眉道:“顾总不是都是住院了吗?” “顾总住院了,他的公司还运转着。我前几天打电话打探了下和我们联系的顾总助理,”二伯道,“说只要是地的产权问题能确定好,可以继续开发度假村,文玉,你再仔细想想,种荔枝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后面要做的活儿苦着呢。” 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表现得低三下气,姜文玉咬了咬唇,放缓了声音:“我知道,但是二伯你再给我点时间,我相信今年夏天荔枝种出来了,情况肯定会不一样的。” 二伯摇头叹气:“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你要是荔枝没种出来,又耽搁了时间,那顾氏集团也不打算开发这儿的度假村了,这中间的损失我找谁赔?找你吗,你赔的起吗?” 姜文玉倔强地站在那儿,道:“我赔,我上大学的时候做自媒体挣了点儿钱,有点存款。要是荔枝种不出来,我拿钱给你们。” 顾亭渊一惊,着急地嗷了两声,这傻子! 二伯道:“这哪里是我这一家钱的事,这关系到整个青石乡、霞山镇,你这孩子……唉,怎么这么犟。”又慢慢转身走了。 姜文玉在门边站了会儿,又回了桌前,闷不吭声埋头扒白米饭吃。 顾亭渊耳朵微动,却听得院子外还像是有一个人的动静,往外追了出去。 二伯出了院子,对院子外等候的另一个人道:“回去吧,你堂妹还是执意要种。” 在外晃悠等待的男子急了:“什么堂妹,就是个大伯从河里捞回来的野种,她活了,我大伯死了,我看救她就是晦气,明明就没有姜家的血缘,凭什么抢占爷爷的果园!管那么多干什么,直接把她赶走算了!” “姜嵘你想什么呢!什么血缘不血缘的,老爷子立了遗嘱把果园给文玉,那果园就是她的,”二伯道,“她要是真想种,我们也拦不住,我今天去果园外转了转,那树就快挂果了,生了些虫倒是不严重,喷点药就行。我想着要不就让文玉试试吧,要不了几个月,就能看到结的果子什么样了,要真不成,就再说度假村的事。” “万一时间一拖,顾氏集团说不修度假村了怎么办?”姜嵘压抑着怒火道。 二伯沉默了会儿,道:“那就说明我们就没这个坐着数钱的命。走吧,回去了,你妈做好了饭,还说姜文玉一个人不好开火,叫她过去吃,我看那厨房飘着炊烟怕是煮着饭,不用叫她了。” 二伯身形微微佝偻,步履缓慢地往前走着,姜嵘留在墙角,低声喃喃道:“我还不信了,把那果园里的树都砍了,姜文玉还能继续嚷着种荔枝?” 愤怒的嚎叫声响起,姜嵘一抬头,见着一道黄影狂叫着冲向自己,吓得唉哟几声,连退数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里。 “元宝!”姜文玉不知道什么冲到了院子门口,喝道,“回来!” 小黄狗回到了姜文玉脚边,面朝着姜嵘弓起了脊背,喉哝发出呼噜威胁声响,呲着牙,一副随时进攻的凶恶模样。 二伯几步折回来,问:“怎么了?” 姜嵘对上土狗炯炯的眼睛,竟觉得有几分心虚,讪讪道:“没事,我自己摔了。”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二伯方向走了几步,道:“爸,我们走吧。” 姜文玉目送他们走远了,从里锁紧了院门,回了客厅坐在桌前,也没了吃饭的心情,把小狗抱起来放在腿上,认真问:“你从来不会对着外人这么叫
土灶(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