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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当天真的早退,她带着五十两银,去找个布坊,定制一批——锦旗。
大雁朝没有锦旗,定制下来还不宜,将五十两花个干干净净。
而后,她甩着衣袖,穿着官服,准备休息。
半道上,裴承诀招手:“容大人,上来喝茶。”
容昭抬头见是裴承诀,旁边还有张三和关梦生,笑笑,抬脚往楼上走去。
“好久没见你们。”容昭感叹。
关梦生玩笑道:“还不是容大人你太忙,如今在朝为官,哪里有空搭理我们这些闲人?”
入朝和不入朝,其实是一个分水岭。
容昭坐下:“我也想当个闲人。”
不,应该说是想当个自由的人,这“上班”的日,真难熬。
裴承诀给她倒茶。
张长言将糕点推过去一些,摇摇头:“吃点东西吧。”
容昭还真饿,如今在户上班,不似之样自由,没到点就只饿着肚等。
她一边吃糕点,一边喝茶,随口问道:“你们怎么聚在一?”
裴承诀看着她穿的官服,眼神惆怅地摇摇头:“你和裴、张二公都入朝,我们也没什么事,今日巧遇到,就聚一聚。”
顿顿,他补充:“你们一走,好像我们都不热闹。”
时不时就凑一大堆人,尤其是容昭在的时候,热闹得很。
永二十六年才三月,他就已经感觉物是人非。
容昭看出他的落寞,举茶杯,淡淡道:“你既选择这条路,就该知道这样的结果,不是你没有力,是时机。”
裴承诀一怔。
随即他笑笑,也端茶盏看向她,眼神温和,“我知道,这是我和荣亲王府选择的路,这个结果情理之中。”
他们赌的二皇。
荣亲王府是坚定的二皇派,就算裴承诀入朝,新帝不是二皇,他也没有未来。
若是新帝是二皇,如今一时的落寞又算什么?
容昭闻言微顿,轻声道:“荣亲王府选路,你未必也要选,或许……应该跳出这条路。”
在场四人,只有裴承诀站队。
鹿王如今看来是势大,可裴铮个人冷情狠戾,未必是好的投靠选择。
裴承诀不答,只是笑着摇摇头,丹凤眼带着笑意。
他转移话题:“你今日怎下朝这般早?还没到散值时间吧?”
容昭眨眨眼睛,将今日的事情简单说说。
三人目瞪口呆。
关梦生不住摇头,大概只有容昭敢这么任。
他好奇:“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弄到钱啊?我父亲说皇上对你寄予厚望,你若是不弄到钱,皇上定会生气。”
张长言撇嘴:“甭担他,瞧他样就知道,里肯定憋着坏水。”
每要坑人时,就这副云淡风轻、超凡脱俗的样。
他已经看穿!
容昭睨他一眼:“怎么说话的?”
张长言摊手:“实话实说。”
他尽量不与容昭对视,却又忍不住在她不看自己的时候,望向她。
裴承诀也在看她,看着看着,突道:“平日里还不觉得,如今你穿上这三品大员的衣服,倒显得更加娇小,像是小孩穿大人的衣服,也像是……女穿男的衣服。”
容昭瞪他:“不要胡说八道。”
其实这也是她很烦的地方,女扮男装再怎么完美,肯定也会有漏洞,要不当初也不会被裴钦发现。
之她都是通过衣服和仪态弥补这些漏洞,没见她从没卖过她的同款衣服吗?
就是害怕穿出对比。
如今入朝为官,和其他官员穿统一的制服,就显出不对。
——当,也是因为她过去的“壮举”及这身衣服,没人会把她往女联想,才没有暴露。
拖不多久,随时可因为一个契机,就让人怀疑。
裴承诀也觉得自己在瞎想,收视线,和他们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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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又聊一会儿,这才各自散开。
临走时,裴承诀轻声道:“朝上局势风云涌,皇上如今圣独断,你入朝为官,就莫要再太过任散漫,一切安全为重。”
这是劝告。
容昭这人一向不羁,如今在户当值都早退,裴承诀怕她出事。
朝上,毕竟不比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