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全族博一次了。”
容屏想反对。
他又说不反对的。
因为他知道,容昭带着安庆王府全族搏这一次,少半才为己,大半都为了她刚刚说过的——少死几个人。
容屏在书房了很久,他扭头问她,神情认真:“六娘,你一不会打仗,没办法上战场指挥兵将,二不能左右皇上和满朝文武的心思,你如何做到影响战局?少死一些人?”
容昭立在那里,她女子,个子本不高,脊背挺直,依旧如松如柏,似能顶天立地,嘴角微微一扬,声音低哑却坚韧有力——
“经济,经济能影响战局。”
容屏深吸一口气,笑了:“那你去吧,你安庆王府世子,在襁褓中被迫背上安庆王府,头顶闸刀。你做什么,安庆王府永远与你共进退。
“你母亲和白氏如今都极为信服你,不会阻止你做任何事情,府上除了我们你五姐姐,你五姐姐更不会反对你。”
容昭只觉心中温暖,轻轻一笑:“父亲且放心,我愿意去博,有胜率。即刻起,我将竭尽全力,让这胜率为十成,护我安庆王府,我有信心。”
容屏睨了她一眼,“提,你得先让皇上愿意招你入朝为官,我不会帮你。”
这一步,很难。
容昭笑而不语。
-
二月二十三日。
容昭收到永明帝送来的消息,不,应该说命令。
将宦官送,容屏长长叹口气:“果然,真战了,皇上决心已定,已不能更改。”
二月二十四日。
今日报纸头版头条——惊!北燕竟行刺杀谨王之事,葛家、白家与北燕勾结,妄图指染大雁朝!北方小雀,欺我大雁无人?!
报纸详细报道了葛家、白家通敌刺杀谨王之事,报道了北燕人在变州袭杀谨王,谨王落水,差点丢了性命。
内容声情并茂,谁看了都生气。
“真欺人太甚,北燕真当我大雁朝无人?”
“消息确切吗?”
“当然确切,这大理寺的审查结果,皇上还亲口斥责,怎能假的?”
“恶,先太子拿回我们的燕云三州,他们凭什么恨上谨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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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杀不了先太子,杀先太子的儿子吗?”
“还有两个世家串通,委实恶!”
“欺人太甚,这北燕莫不想犯我国土?”
“打!将北燕狠狠打服!”
“这口气绝对忍不去,太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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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今日在安庆王府,裴承诀、裴关山和张长言都来了。
“怎么回事?你那报纸怎么报道了这件事?而且还这样的挑事言辞!你没到如今外面都怎么说吗?这不好收场。”张长言急死了,一来炮火连珠。
容昭给他们三人倒茶,神情平静:“你们觉得我为什么敢报道?”
张三一怔。
裴承诀声音带着试探:“皇上的意思?”
容昭点头,还个玩笑:“昨日皇上卖的消息,没报社的钱。”
裴关山瞪她一眼,没好气道:“这什么时候,你竟然还玩笑?”
说完,他长叹口气:“果然,真战了,皇上这两年越来越固执,已经不去建议了。”
裴承诀抿了抿唇,摇摇头:“鹿王恐怕早猜到,怪不得坚持如此行事……”
张长言:“时局乱了。”
四人窗户往外看,天阴沉沉的,吹着风。
——风雨欲来。
-
永明帝真的着急,容昭脚刚在报纸造势,永明帝脚在朝上宣布了兵之事,六部一子动了起来。
整个大雁朝上都跟着紧张,粮价立涨。
百官们一始自然阻止,然而,永明帝态度坚决,又有间造势和正当理由,根本拦不住。
户部始焦头烂额筹钱,兵部整兵,整个边境都已经动了起来。
容昭立在福禄轩四楼,遥望整个热闹的京城。
她的视线移到远处的湖上,几艘船摇摇曳曳,她突然想到那晚的歌舞升平,湖上才子佳人斗乐……
再看面,百姓们来来往往,团团外送员穿梭其中,还有一些报童在卖报。
让人想留住的安宁、热闹与繁华。
容昭手背在背,嘴角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