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染红了半边天际…… 最开始还能找到些野菜、山果之类的可以充饥。之后,就连树叶都被啃光,只剩下了根部的枝条和一些细碎的泥土。 锦儿只觉得有水滴般的液体落在嘴唇上,咸腥又冰凉。她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那是血,她睁大了双眼望向鹤昀策,却见对方也正好转过头来与她相视。 四目交汇,空气仿佛凝固了,唯独有血色蔓延。 “你不要命了?”锦儿抓住他的手腕,厉声喝问。 鹤昀策眨了眨眼,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即露出了一抹笑容:“醒了就好。”说罢,他松开手站了起来,未走两步,便昏倒再地。 锦儿赶忙抱住他的身体,却发现他浑身滚烫。 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而下,他紧闭着眼,痛苦地皱起了眉头。 “求求你了,给点水吧。”拂锦捧着破碗,祈求似的望向了对方。手掌上包裹着布,布里面是一些干涸的鲜血。 “水可以给你,但是那个孩子得给我们。”那人看向靠在墙边的鹤昀策,眼里透露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渴望。 锦儿看着他们脚下的累累尸骨,这几个月的日子让她早已麻木,“我跟你们...” “阿锦!”鹤昀策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他摇晃着脑袋,勉强撑着站立了起来,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护在身后。 “疼不疼?”鹤昀策拉着锦儿的手,看着她溃烂的掌心。 她说自己是傻子,疯子,但她还不是一样,是个傻子... “不疼!”锦儿扯出一抹微笑,摇了摇头。 两人本以为这次是必死无疑了,可令人意外的是一场大雨救了他们的性命。 当那滂沱大雨倾泻而下的时候,所有人都疯狂地往远处跑去。 那场大雨持续了三天三夜,等到第三天的傍晚,天边才泛起鱼肚白,大雨渐停。 雨后的清晨雾霭浓郁,一阵阵凉风吹过,拂动了两个少年的衣摆。他们互相扶持着,朝着前方蹒跚而行。 但前方依然没有任何希望。不知从何时起来了个奇怪女子,她抓人炼制傀儡,然后把傀儡扔给他们食用... ... “幸好...”鹤昀策缓缓伸出手,想去抚摸那个一直存在他脑海之中,如今却出现在他眼前的人... 是他拔除不掉的情丝,是他最后能够抓住的浮萍... 他这些年唯一的执念,无尽痛苦中唯一的光亮! 你...”鹤昀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不是已经忘记我了?” 明明知道熟睡的她听不见却还是想问。 然而就在他的手快要触碰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时,他又停下了。 将手收了回去,他念了十多年,却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去触碰的她!
两老头各论天意(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