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潮听了那首歌,又看了看那碗药,似乎有些出神,眉宇间带着一丝悠远,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谈苏墨出世那年,他出门在外,就住在了一间会馆里,大雪封山,他坐他坐在床上,对着油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家,想起了自己的妻子。 让酒楼里的人给他准备了一碗肉汤,吃了一口,觉得有些热,又喝了几杯酒,这才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 白茫茫的一天,看得人眼花缭乱,闷得慌,雪花随风飘荡,冷得人瑟瑟发抖。 等他回来时妻子却突然得了一场大病,容颜憔悴,骨瘦如柴,谁也不认识,谁也不认得他。易云药痴和空墨奉都在闭关。 拂锦还没他腿高,就抱着饿得哇哇大哭的小苏墨,边唱着摇篮曲哄着他,她的声音很小,若不是他在这,真听不到那声音。 苏墨一边哭,哭到睡着,睡醒了拂锦就哄。 "师姐会好的吧?拂锦睁着红红的眼睛问着他。 谈殷潮摸了摸她的头,眼里全是心疼笑着说,“会好的。”轻轻拍着她,等着她睡下。 外面的雪停了,风也停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颗小雪花。 谈殷潮拿出腰间的笛子随着妻子的歌声吹奏起来。 谈苏墨趴在付今朝的腿上,把头扭向一边,不让她们瞧见眼泪,心里狂喊着,”我这么大还哭鼻子,真是太丢脸了,可是实在忍不住。”想着抹掉眼泪。 付今朝能不知道谈苏墨是个什么性子,在外凶狠小霸王,跟谁都能过两招,然后就跑回家里偷偷哭。要是白天不哭,晚上就躲在没人的地方哭到深夜。 还有他趴在腿上每次都会忘记擦另一边的眼泪,不是为别的,只是因为他哭起来就要换一条裙子。 付今朝看着谈苏墨趴在自己腿上哭,揉了揉他的头。 谈苏墨揉了揉眼睛,可是眼泪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今天谁也管不住我的眼睛,我非哭不可。”说着便啜泣起来。 ”哭一哭,之后还要坚强的站起来。”很普通的一句话,却是天地间所有的真情,所有的言语,所有的激动。 就像是在这那天黄昏的雨中,忽然有一双怜悯的手伸了过来,那是一双苍白的手,承受着生活的折磨,却没有改变她的柔弱和坚强。 拂锦将头窝在付今朝身上, 花灯影塘,月月倒浆 夜空飞鸢,安澜如愿 ...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湿透了,或是一种宣泄... 这一切都是她所珍视的,哪怕只是一丝,一毫,都是无比珍贵的。 这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情感,又怎会轻易割舍。为了她所爱的一切,也是为了她自己。 千里灯如昼,城头万户同。 年光随雨散,灯影逐风斜。 露湿珠帘影,香残麝炷宫。 天街明月夜,谁见舞衣红。 ... “千尺龙蛇势已雄,几人曾此梦清风。 山中应有神仙客,邀我携云看未红。” “不愧是五相山之首的易云山,书里写的竟都是真的!”降意看了看地图上的字又望了望在云雾之中的易云山,不知觉得念了出来,”不……有过之而不及!” “对吧踏云!”降意朝着怀里小猫儿询问道,她来的路上碰见一个女孩也来易云,正好是送给那位的,正好顺路,她便自告奋勇揽下了这份差事。 这两个月她与姨母掰扯了许久,被易云剑仙用过的青峰剑,要是她来易云拜师,她将来定会升到更高的境界,降家的地位自会在檀林城水涨船高。姨母才允许她来易云拜师。 不过姨母只给了她三年时间,她知晓这是姨母故意而为之。 不论如何她一定要拜那位剑仙为师! 但易云山避世多年不知会不会同意她来拜师… 听了拂锦醒了后,付今朝一等人便匆匆来了。 此时屋内,或坐或站,已有十多人,或神色肃穆,或轻嗔薄怒,神色各异。 其寒庭不由得又喜又悲,仔细看了她几眼。 拂锦坐在椅子上,见众人神色各异,懒洋洋地笑了笑,轻声道:“都坐吧。” 由药痴相幻香把着脉,“你强入剑仙一刻,实在危险,幸好你与那境界不过一线之隔,若是在回来慢一步,这境界怕是永远无法突破了。但是… …” “但是什么?” “你现在体内气血郁结,有逆流之势。再加上本命剑碎了,
清剪梅花一拨雪(3 /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