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定论的,只有自己才知晓。”容月没有回头,火树银花般绚烂美景映照着那张白皙清丽的脸庞。 纤细柔软的玉手拂过额前垂落而下的青丝,声音清冷而动听。 容风微愣,眸光轻闪了几分,随即又恢复原状。 “阿姐,你当时也后悔救他们吗?”容大东家轻喊一声坐在树下的女子。 容月转过头,站起身,卷起书轻轻敲了他的头。“行医救人,又分什么对错呢?这一切不过是命罢了,阿姐既然已经选择去做,就要接受它。只是,你这些年...为我做了这么多,困在原地。”眼角滑落晶莹剔透的泪珠。 容大东家恍惚一瞬。 他的眼里噙着泪水,心里充满愤怒和绝望:“为什么?为什么?!” 这句话像是在质问老天爷,又仿佛在责备自己,更多是在控诉命运的不公平。 其寒庭赶忙上前一步拉过她的手腕将其护在身后,眼中带着杀意。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我的报应也来了...”容大东家一掌化刀,毫不犹豫的拍向自己的胸脯,顿时血花飞溅。他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气息全无。 “其...”拂锦被他这举动弄的一怔,好像除了谈苏墨还未有人会挡在她的面前,但是意识中却有许多人像一座大山如此时一般,屹立身前,两者恍惚间重叠交映。 让她心里莫名涌起一股热流,思想疯狂的叫嚣着,那种熟悉的、撕心裂肺… 她的心脏狠狠的收缩了一瞬间,仿佛有一把刀狠狠的刺穿她的内心深处,让她疼痛欲裂! 谈苏墨道:“没想到容大东家尽如此决绝。” “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其寒庭望了望倒在倒在了血泊之中的男人,回过身来,收敛身上的凌厉煞气,拿出手帕递给拂锦。 拂锦张口想要说话却发现嘴巴干燥的厉害,喉咙就像卡住了什么一般。半响才接过手帕低声道谢。 “对于他来说,现在这种结果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刘德见容大东家已死,心中恐惧,踉跄爬起来便往门外跑去。 谈苏墨刚要去追,拂锦喊住他“不用去了。” 刘德刚迈出几步的脚却突然被什么绊住了似得,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脸颊也被磕破了一块,血流不止。 他慌忙用手背擦拭见后面没人追来便不管不顾的站起身来,想继续逃命。 “容姑娘是否后悔过呢?”谈苏墨看着刘德慌忙逃离逃离的背影突然出声。 拂锦细细擦拭着溅在手腕旁的鲜血。 “容姑娘当初救人没有错,只怪人的贪欲太强,那种环境展现出人类的原始本性,人的劣根性,永远也不会改变。 人都是自私的,为了活命,谁又会管别人呢?” 容大东家的阿姐本不该枉死,如果换做是她,她或许也会如容大东家这般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寒庭双手负于身后“或许吧,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好意能成为杀了自己的利刃。” “只可惜,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人算不过天道,纵使你再有能力、手段通天,却也逃不出命运的捉弄。 人性贪婪,总会发生令你想象不到的事情。 便如同被固定在某个点上的钟表,落如盘中的棋子,迎雪开春落的红梅... 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随着时间转动,随着对弈落满盘,随着天定规律花开花落。 既如此又怎么说的清对与错、善与恶。 命运已定,一步行错步步错,直至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拂锦将手帕握在拳头里,淡然的说道。 不得黄姑去,无情作苦辛。 青天何处鸟,红树古城春。 世事如棋局,愁颜是酒身。 凭阑有此意,一笑独伤神。 “你们做了这么多恶事,也该偿命了!”鹤昀策语气平淡的说道,仿佛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话,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浓郁杀意却让人不寒而栗,就连他周围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别杀我!别杀我!”只听一声惨叫,刘德便没了动静,他睁大眼睛看着前方,满脸恐惧与绝望,那是对死亡的畏惧。 “不知道那个只猫她喜不喜欢。”鹤昀策坐在台阶之上,拎起腰间的酒壶,将烈酒压在舌尖。 又将手伸到自己怀里摸索起来,一只雪白可爱的小猫咪抬起了头,鹤昀策轻轻抚摸着它毛茸茸的背部,神色柔和。 看向缓缓落下的夕阳,目光中流露出难以言明的情愫。
胭香阁内响春华(6 /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