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见小豆苗脸色一变,抢先一步道:“再没多的了,家里本就拮据,况二娃的病还没好,小孩子生病易反复,我要留银子给他看呢。你爹是皮外伤,便是不管也会自己愈合。屋里米面皆有,还有腊肠腊肉,地里的菜自己摘去,四钱银子够你们父子嚼用了。” 够个屁!家里分明不止这点银钱!小豆苗紧紧攥着手,但段氏以二娃生病作为借口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当真撕破脸皮了他爹还要恼他,毕竟他爹醒了之后就念叨着这对母子。 小豆苗越发气闷,劈手夺过银子拉着晚姐离开。 “哟,这,不如用个午饭再走?”段舅母在后面假模假式地挽留了几声,见姐弟二人拒绝便回了屋里。 段家老娘一双厉眼扫过段氏,高声道:“跟我过来,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段家老爹去得早,段家老娘一人拉扯儿女长大全靠性子强势,她发起脾气来全家都怕。段氏知道自己做得过分,可当时豆苗流了太多血,还不知能不能救活呢。若救活了她不愿又带儿子又伺候人,没救活的话她更怕死人。 段氏情急之下使劲捏了一把二娃的臀肉,二娃登时哇哇大哭。 她忙低声哄儿子,段家老娘见外孙哭得厉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狠狠瞪了段氏一眼,警告她二娃病好了立马回苗家去伺候夫君。 - 宁和堂。 “陈大夫,劳烦辨一辨这俩是不是同一种药。”赵彦青拿出俞唱晚给他的耗子药,以及他在秦婶家厨房角落里找到的药粉,“其中是否有毒死杨老实的那种毒?” 陈大夫耐心验药,赵彦青坐在一旁心情颇为复杂。回家后他复盘了杨老实的案件,杨老实一开始就指认过唱晚,唱晚又会做蝴蝶盘扣,还会配让耗子一沾就死的毒药,实在太巧合了。 煎熬了一炷香,陈大夫才道:“你今日拿来的两种属同一种,但都不是毒死杨老实的。那种毒配制得很巧妙,像是一个老手配制的,而这种药则像是新手做的。” “那它的效果……” “看药什么,若是药耗子,那一沾就死,药鸡鸭鹅量要多点才行,若是要药死人,起码得整包吃下去。” 赵彦青懂了,别说两种药的成分大不相同,就算相同,配比不一样,毒性也不一样,杀杨老实的那种药只用了那么一点,甚至仅需从眼鼻口飘入就能毙命,可比这种耗子药高明太多。 阿旺见青年离开,疑惑道:“这赵捕快也是奇怪,破不了案还那么高兴。” “与其猜测别人的想法,不如把医书多看几遍。”陈大夫斜了一眼这不上进的徒弟。 阿旺缩了缩脖子回到药柜后面干活儿,不敢再说闲话。 赵彦青自然高兴,但又为怀疑唱晚而感到羞愧。罢了,母亲那儿慢慢磨吧,横竖他还需要更多的权力站到更高的位置,那样他说话才有人听。 至于那翟药师,只要主子真想抓出那个人,那就一定可以。 翟药师坐在梳妆台前打了个喷嚏。 自从她那日用特制耗子药杀了杨老实后,便重新配制了与之前那种外观相似的耗子药,亲自给秦婶送去,还帮着她放置药粉,顺便将遗漏的旧药粉回收。此后也都给秦婶这种新药,就是怕秦婶这里露出马脚。 原本只是以防万一,谁知道过了几个月赵彦青还是找到了秦婶。 她如今去了杏园,所有人都找不到她,等她得到泰山北斗的青眼,再寻机会让他们给自己把脉,只要能活下去,待她存够了银钱,再想办法慢慢割舍掉“翟药师”这个身份,便能过安生日子了。 蓦地,俞唱晚脸色大变,她忘了给阿木供货! 按原定计划,过年前后要各送一次翡翠丸,但年前周氏早产,年后豆苗爹又坠崖受伤,她忙着照料两个病号完全忘了这件事。 “可晚姐,咱们就算做了,又怎么送去呢?”小豆苗为难道。 眼下他爹捞不了鱼,他又不会捞,俞叔那儿因着周姨早产伤了身子,跟杨少爷告了假,要等周姨坐完了双月子再去当差。 不错,一直以来送货才是最难的事。 更难的是阿木这边,年前没鱼送来还能理解,怎的年后还没动静呢?不是他等不得,而是眼瞧着上面的大人物要来了,他这里翡翠丸断了可如何交代?但他又联系不上翟药师,过个年头发都快抓秃了,只能寄希望于某日那鱼从天而降。 - 俞唱晚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制一批翡翠丸出来,至于如何送再想办法。 毕竟回到杏园,她还要付参钱,那根老参保守估计一百两银子是要的,说不得还不止。 姐弟二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