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加,要不再一个白玫瑰罢,那可是好东西……” 二女有商有量地修改方子,等大功告成时,已月上中天。 俞唱晚累了一日躺床上就睡,却不知十四倏然抬起猫脑袋,透着粉色的耳朵动了动,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钻出被窝,从窗台跳了出去。 含笑隐约听到一阵铃铛响,半寐半醒之间想:不知是谁给它戴了铃铛,白日里惹人爱,晚上动起来就扰人清梦。 翌日,三人梳妆洗漱完到悯农堂时,其余十多位同窗已经到齐——今日是年关前的尾牙宴,吃完这顿学子便要各自回家过年,正月十八再聚首。 邢江带上温和的笑跟各位学子举杯,周泰山和丁北斗也被请来喝了一杯。 另一边,小厮、药童单独开了两桌。 小豆苗曾几何时见过这些好菜?一顿狼吞虎咽不亦说乎。 俞唱晚与方荟影坐在一起。 “那膏子我过了年回来再给你。” 俞唱晚“嗯”了一声:“不着急,什么时候给都可以。你要回京城么?” 方荟影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是。” 见她不愿多谈,俞唱晚便转头说起别的事。 饭后,她和小豆苗抱着十四,告别方荟影、含笑和邢夫子离开杏园。先去了一趟布庄,替爹娘和两个弟弟及自己扯了尺头。小豆苗也摸出钱给俞良生打了一壶高粱酒,给周氏买了一匣子点心,又给俞行舟选了一个茶宠。 最后才在晚姐的劝说下给豆苗爹和段氏买了些吃食,给二娃挑了个木雕玩具。 收到蟾宫折桂茶宠的俞行舟五味杂陈道:“你果然厉害,小小年纪便能赚钱,反瞧我,百无一用是书生……” 话没说完后脑勺就被俞良生拍了一掌:“小豆苗会药理你会么?好好读书,将来有你给我们买东西的日子。” 俞行舟苦着脸摸着后脑勺,“是是是,将来让你们穿金戴银……啊,十四也有,给十四买四个绣花鞋。” 话音甫落,便听十四粗声嘎气的“喵”了一声,好似在说:滚!然后甩着铜钱串的尾巴高傲地走了。 “怎么破费买料子?”周氏嗔道,“小豆苗也是,以后不许买了。” 两个半大的孩子那点例钱每月还交一半给家里,另一半自用,周氏怕他们在外面遇到急事缺银钱,总是希望他们多留点银子在身上, 小豆苗自得地笑了,那句“我和晚姐可不缺这点子银钱”差点脱口而出。 俞唱晚拿来剪刀、尺子和石灰,笑道:“我在杏园没有别的花用,留那么多银钱做什么?倒是这次买尺头的银子是两次小考考得好夫子奖励的。” 上次小考她晋到第八,邢夫子说她进步大,便赏赐了一个月的例钱,她知道这应该是补偿她被诬陷舞弊的事。 周氏欣慰地笑,又亲自替丈夫、儿女和小豆苗量过尺寸后便开始剪裁,“娘的就暂时先不做,等生产了再说。” 她产期在正月里,确实是明年做春衫或者夏衫更合适。 俞唱晚熬夜将小豆苗的新衣裳先做了出来,在小年前让他穿着回了苗家——到底人家父母具在,真让他在俞家过年也说不过去。 次日正是小年,俞良生带着一双儿女除尘,周氏坐在院子中央做针线,旁边放着炭盆,轩辕十四卧成一团缩在炭盆边取暖。 蓦地,腹中一阵收缩的疼痛传来,周氏手中的针戳歪了,尺头掉到了脚边。 十四双耳一动,圆脑袋警惕地抬起来看了一阵,似乎发现主人不太对劲,拔腿就往屋子里跑。 父子三人在屋子里有说有笑干着活儿,十四冲进来时俞唱晚正指挥俞良生和俞行舟捣蛛网,它咬了咬俞唱晚的衣摆,喵喵叫着往外走,走几步停下来看她没跟上又返回来咬她衣摆,喵喵叫。 俞唱晚明白这是叫她跟它走。 抬脚出了堂屋,才看到周氏歪在椅子上,面色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往下滴,她顾不得没洗手,忙跑过去扶起娘亲,又叫爹爹和行舟快过来。 “娘是不是要生了?” 周氏艰难地点点头,不知道为何,她有种预感,这胎不像生阿晚和行舟那么顺利,前两胎虽然也疼,但不像这次疼得她说不出话来。 俞良生赶忙将人抱上床,拿来被褥垫高上半身。 周氏提前半月发作叫俞唱晚慌了一会儿才镇定下来,“娘,你先别说话,放慢呼吸,好好休息,为生产省点力气。爹爹赶紧去请稳婆。行舟去烧水煮红糖,要打两个鸡蛋,记得看好娘亲。我去请陈大夫。” 她回屋子拿了银钱就跑,十四竟也跟着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