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女儿都出嫁了,你这个做父亲的也好歹上点心。我早年给靓霓和靓纯分别准备了嫁妆,这是靓霓的那份,你拿去瞧瞧,缺个什么。” “母亲言重了,嫁妆一事,有她母亲在,母亲你添妆没必要如此贵重。” 老太太摆摆手道:“她是她,我是我的。这些日子里,你也多过去看看,你们可是父女,不能断。”闫老太太知道自孙女的婚事定下来后,儿子和儿媳的关系彻底闹僵了。老人总不喜欢儿孙如此过日子,想借婚事筹备的机会让儿子多走动,好缓和关系。 闫达不做声地点了点头,心中颇为无奈。不是他不想缓和关系,而是每次过去妻子那边,看到的都是妻子的冷面孔,还有那双儿女,完全视他为空气,在一旁和林氏各说各的。整个房里,他成了最不应该出现的陌生人,就连过来汇报事情的仆人都能得到他们三人的一句回答,而他得来的只有无视。 闫老太太看出了二老爷的窘迫,叫来了桂嫂,让她跟着闫达回去翠汀苑,一起看看添妆是否还需要补充的。有桂嫂在,又是关于孙女的婚事,相信夫妻俩也难免会有点话题。她是真心希望他们关系能缓和。看孙女这般,是已经做好了出嫁后要断了闫府关系的准备,但是父女之情不能断,只要有这一层关系在,日后真的到了那么一步,或许还能将孙女拉回来。世间女子多不易,出嫁前从父,娘家生养她,成为她出嫁后的支撑。当然,也有女子能如此无惧,仅凭自身便可卓越地出现在婆家后站住脚跟。但是这不是闫靓霓,能如凌挽馥这般的,可谓少之又少。孙女连孙媳妇一半都不及,却执意踏入那个她从未涉及的世界中去拼杀。如今她能做的只能在闫靓霓的嫁妆上多帮衬点,希望这嫁妆能为她今后在英国公的日子多些护航。剩下的祸福与否,她真的无法猜测。 闫靓霓出嫁那日,闫承祥未能赶回来,是闫楚禛以堂兄身份送她出门。早上拜别家中长辈起身时,闫靓霓说了,从今往后,她便是英国公的长公子夫人了。这便是那日她和兄长谈话的答复,今日红盖头一罩,从此,她便不再是闫府大小姐。踏出闫府的大门,她要亲手抹去关于闫府的一切,明日,她要以更加风光的姿态在门外等着闫府的人出门迎接,那时,她要告诉兄长,证明给整个闫府看,到底谁的答案才能给闫府带来未来。 闫靓霓婚礼的宴席办得也是热闹非凡,闫靓纯难得有机会不用被拘着,自是欢喜,跟着闫律祁一回这边瞧瞧,一回那边看看摸摸,一不小心竟然跑到了外庭都不知。 “不知小姐是否迷路了?” 闫靓纯抬头一看,方知撞上了一个身穿青色圆领袍的身形高大男子。男子的装束极为简单,手执着佩剑,长发用发带高高绑起,笑眼如飞,正好笑地看着她。 闫靓纯一个闺阁女子,平日里接触最多的男子不过是家中的父亲兄弟,碰到方乘飞这般气度与兄长的沉稳儒雅截然不同的人,小脸刷的就红了。性子里的腼腆就出来了,什么礼仪教导都忘记了,支支吾吾的句子都不成句了。 “方公子原来在此,不知我家二小姐是否有打扰到你的闲情逸致。” 看到有熟悉的人,闫靓纯如溺水之人抓到救命草一般,叫了声大嫂,就跑到了凌挽馥身旁。 “不敢,不敢,不过是凑巧碰到,没想到是二小姐。” 听两人谈话的口吻,闫靓纯猜想对方应该是认识兄嫂的。既然是兄嫂的客人,那么就不能丢了兄嫂的脸。闫靓纯平稳了呼吸,从凌挽馥身后出来,恭敬地向方乘飞行了礼。 “小姐有礼,没想到阿禛那个一肚子坏水的人居然有个此等的妹妹,实属难得。”闫楚禛是独子,方乘飞是知道的,便猜到应该是闫府二房的女儿。 兄长闫楚禛在闫靓纯眼里向来是个神人一般存在的人,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论兄长,饶是一愣,居然在认真思考着对方口中所说的是否真的是自家兄长。此等呆傻的样子甚为可爱,惹来方乘飞一阵好笑。在他这等老江湖面前,小姑平日那些规规矩矩是不够看的。凌挽馥翻了个白眼,顺手找了个借口,支开了闫靓纯。 “弟妹不够意思,我又不是十恶不赦之徒。弟妹刚刚那番动作,实在让我伤心。” “哦是吗?可是我最近有个关于方公子的传闻,不知方公子是否乐意听一听。” 方乘飞是行走江湖之人,凌挽馥不似一般闺阁夫人般迂腐,又是好友的妻子,还算自己的半个金主,方乘飞也是乐意跟她闲聊的。今日的婚礼,方乘飞是打着过来帮忙的借口过来寻酒喝的。官家的婚礼确实无聊,繁文礼节过多,他正是无聊,此时凌挽馥的话题刚好可以解解闷。闫楚禛那个妹妹也挺好玩的,只是他怕靠近的话,闫楚禛会把他大卸八块。 “也没什么,就是听闻方公子花名远播,在凤宜阁呆着还不够,平日没事的时候,就跑出去找十六七八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