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想到大少夫人就这样顺水推舟。哪里还敢有什么把戏,立刻就爬起来。 “哦,那可惜了。”凌挽馥失望一笑,她还以为能多过几招,一下子就没了下文。不好玩。“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两天后弄好,送到玲珑阁。” “是。”想起管事们那些慌慌张张的从床上爬起来干活的样子,阿兰就忍不住发笑。 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凌挽馥瞄了一眼角落那边,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躲闪着。莞尔笑着道:“你看够热闹了没,再不出来,我就让人把午饭送到角落给你了。” “别别别。”闫律祁听到凌挽馥要他在假山角落吃饭,立刻跳了出来。 “是四少爷,你躲在这干什么?”阿兰调侃道。 闫律祁白了阿兰一眼,给了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今早知道林家舅老爷过来,他这不是担心嫂子被那个老头欺负嘛,就冲了过来。 “你收起那些小心思,我这还不需要你操心。”她知道这小家伙是好心,只是她还不需要。“下回你让我知道,再偷听墙角。你就去见你兄长吧。” “是是是。”闫律祁笑嘻嘻地摸着被扇子敲疼的脑袋,讨好似的跟了上去。“大嫂,我是不懂。这二婶和林家老爷,是图什么。”处处逼人,仗着钱财就看人不爽。林家老爷就算了,二婶是闫家的二夫人。闫律祁平日里是顽皮些,可周围的那些人,他都一一收在了心里,二婶的话,和兄长、大嫂的指责,是完全不一样的,二婶的带着恨与恶。 “利益驱使,一些人习惯把某些自认为很重要的东西过分放大。胡乱地给自己树立敌人,借着各式各样的理由去打压他人,以达到维护自己利益。人为自己而活,并不可恶,但是不能以此为理由肆意践踏他人。”这样低端的手法看似好用,能取得一时便利,实则不堪一击,凌挽馥指着闫律祁的胸口,道:“唯心唯德,方能不可催。做事情之前问问这里,是否会心安,想想那些你所学的,是否有所违背,再辅之以万分的努力和坚持,这样,你的所思所想才会有所得,而不是整天挖空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闫律祁是闫家子孙,总有一天他要和他的兄长一样,在这人间披荆斩棘。唯有长成笔直的撑天大树,方可站在他兄长身旁,对得起祖辈的名字。即便现今还存在不妥,可凌挽馥相信着,眼前的四少爷,终究不会辜负他兄长的期待。定能成为磊落大方的闫家公子,这是需要时间沉淀出来的结果。她如今要做的,不过是静静地等待,和丈夫一起守护着一方土壤,好让闫律祁能顺利成长。 对于凌挽馥这一番话,年少的闫律祁在现有的理解范围内听得似懂非懂。但他记住了嫂子那一瞬间的眼里的光,在暖阳里如此的温暖如初。以至于他多年以后,路途再艰险,只要一想起,便能重拾一份勇气,告诉自己可以再试着坚持一下。他的身后,始终有一扇门为他开启,那里有着他的兄嫂,会一边训斥,一边询问他过的好不好。 午膳是闫律祁是留在宿石居和闫楚禛夫妻两人一起吃的。闫楚禛在的时候会惯例问闫律祁学业上的事情。闫律祁他开蒙的时间本来就晚,加上闫楚禛这个老师实在不称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凌挽馥进门后,就觉得丈夫这个大忙人当先生简直就是误人子弟,便像闫楚禛提出关于给闫律祁重新请老师的事情。事实上,在闫继组五岁时,林氏便请了先生到府上,只是闫律祁和老师都相互不喜欢。既然如此,凌挽馥便不勉强。在闫楚禛的提议后,闫律祁被送去了前任杨阁老办立的私塾。杨阁老是闫楚禛的老师,离开朝堂后,专心著书育人。有了正式的老师教导,闫律祁的学业情况大有进步。凌挽馥有时没事的时候,也会送闫律祁过去。这个一脸严肃,从来不会给好脸色给凌挽馥看的老头,不可否认,在做学问这件事上,是不可挑剔的。 午膳后,凌挽馥准备回一趟凤宜阁,刚到门口,就有小厮来报,有人递了名帖,要求拜见闫楚禛。 “二月都快过,他们怎么还来:”四月不解的问道。 春闱科举考试是礼部负责,但是负责官员职位的推荐安排,是吏部的工作的。今年家中尚有子弟参加今年科考的,在打点考官的同时,自然不会放过吏部这边。万一日后高中,也希望行个方便,为家中的少爷谋个如意的职位。送来的礼,层出不穷,有名字画,也有金银珠宝。可笑的是,不知道哪户聪明的人家,在偶然见到凌挽馥出入珍宝斋后,竟然传出了闫夫人喜欢珍宝斋的物件的消息。这样的风声一传十,十传百,后期送来的十有八九都是来源于珍宝斋,以至于珍宝斋的生意一下子提升了不少。 “按照之前那样做就好了,时间也差不多要结束。”午后的暖阳投射在“闫府”二字的牌匾“上,日光如同被吸附了一般,去除那些不必要的刺目,图留那份温度在厚实的木质里沉淀,融合深厚、古朴的气韵。让她突然间联想起那些古刹里的大钟。不管是否被世人所惦记,它的钟声只要一旦想起,便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