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诚,即便在说媒过程中,有着美言成就其姻缘的说法。但是八九不离十,是其中的基本。官媒一旦被发现造假,刻意隐瞒,那么不仅得罪的双方。按照大虞律法,经冰人府初步核实后,便可直接扭送官府,被处以相应的惩罚。陈婆婆也是知道其中轻重,然牧监夫人这次给的酬金实在太重,让她一时利益熏心,想着瞒天过海一回,哪想终究逃不出,她的把戏以及被凌挽馥所看穿,就连私下收受的银两的去处都被调查得一清二楚。 多做狡辩也是无益,陈媒婆只好一五一十将事情完整托出,以求减轻刑罚的时候。在屏风的另一边观察的二老爷和二夫人,此时已经脸色大变。牧监家的四小姐不仅是痴傻,还曾因为家人看管不周,在去慈航寺参拜的时候,在山间走失,第二天再找到之时,已经是衣衫不整,被不轨之徒污了身子。所有的一切都应征了花姨娘所言。林氏几番欲开口解释,最终都是被二老爷的怒气吓得缩了回去。她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她是不知慈航寺的事情,但是四小姐是个痴傻儿的事情,她是了解的。在这场亲事上,迎娶了受宠的四小姐,闫承祥必然会在日后受到岳家的帮衬,牧监夫人解决了一件麻烦的事,二夫人从中得到了允诺,为一双儿女谋取了好的前程,各有各的益处,何乐而不为,至于那些夫妻之间的事,不过如此,届时她多送几个样貌身段都上等的通房丫头过去,那不就解决的。如今,这些美好的设想,在想象和现实之间的最后一步前,被凌挽馥砍断了,赤裸裸地袒露在二老爷面前。二夫人的如今所想所做,都只需要想着怎么去和身边的人交代。 “剩下的事情,就有劳侄媳了。”二老爷眼也不抬转身离开,林氏由丫鬟搀扶着紧跟其后,路过凌挽馥身旁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望了一眼凌挽馥,眼里的恨意显而易见。 眼看筹备的事情即将获得成果,此时突然杀进来一个程咬金,是谁都不会对她有好脸色。她是毁了二夫人的计划,可在二夫人答应这门婚事的同时,她又何尝不是在摧毁二少爷的人生。二少爷无法选择地以庶子的身份降临闫府,成为了二夫人心中的一根刺,但是这并不是他的命运可以任意给他人践踏的一个理由。 陈媒婆犯了规,被凌挽馥派人扭送到冰人府,那里自然会有处罚等着她。牧监夫人赠送给二夫人林氏的财物,当日就被凌挽馥派人如数退还。至于二老爷与二夫人,回到翠汀苑后,大吵了一场。言语之间的冲突,最容易在不觉察之间冲破底线,连最不该提起的话题也脱口而出了。 当年,尚为人儿媳的闫老太太在乱世之中生□□弱多病的大少爷闫迅时伤了身子。孙子眼看不是个长寿之人,儿媳妇能否再诞下新的子嗣是个未知数。闫太老爷多方施压,要求闫阁老纳妾延续子嗣。闫阁老夫妻情深,自是不肯,几番周旋之下,闫阁老便在一支贫困的同宗远支中过继了二老爷闫达。直到多年后,闫老太太才再次怀孕,拼死生下三老爷闫迁。身为养子,二老爷还是十分感激养父母的养育和教养之恩。闫阁老夫妻两人待他如亲儿,让他不用为温饱而担忧。然过继之事依旧是二老爷的心病,此时林氏居然以此为挑衅。气愤之下的二老爷没有控制好情绪,给了二夫人一耳光。 二夫人未出阁前是家中小女儿,向来受宠。在闫府她又是这一辈唯一的留下来的媳妇,执掌中馈,不要说被打,就是连婆婆闫老夫人都不轻易责怪一句。这回被打,哪里肯轻易罢休,争执更为激烈,扑上去撕扯二老爷的衣裳。两位主子在争吵不下,眼看就要打起来了,下人忙跑到南松园请闫老太太,才把事情镇压了下去。 二房的争吵如热油沸腾,这头老太太在翠汀苑调和儿子和儿媳争吵,那边宿石居则迎来了要为母亲讨要说法的闫靓霓。宿石居守门的婆子一看,情况不妙,立刻让人去通报凌挽馥,一面迎了上去。 “夏荷”。闫靓霓一个命令,大丫鬟夏荷从闫靓霓身后走出,大叫一句小心,便整个人扑向守门婆子,把守门婆子直接撞在了地上。另外两个婆子随即上前,将宿石居的守门婆子钳制住。 “凌挽馥你给我出来。”蛮横的闫靓霓直接就冲到了宿石居东厢。 “少夫人,不好意思,大小姐她。”宿石居的小丫鬟紧跟其后,未能拦下闫靓霓,正胆怯地汇报着。 凌挽馥没有怪罪的意思,摆摆手示意让小丫鬟下去。从守门婆子,到内室的丫鬟,都是凌挽馥挑选安排的。没有她的默认,即便是身为主子的闫靓霓,都没办法跨入宿石居的门槛。今天既然闫靓霓有胆量带着丫鬟婆子跑到她面前,她就得让闫家大小姐知道,她的忍让并不是无下限的。 见到凌挽馥,闫靓霓一肚子的怒火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开口就一顿数落和斥责凌挽馥。凌挽馥不闹不怒地把闫靓霓的话仔仔细细地全部听完了,还不忘叮嘱四月给闫靓霓送上茶点,好让她骂渴了,骂累了能够歇一歇。闫靓霓的观点很简单,凌挽馥的出现,让他们二房过得从此不如意。凌挽馥暗中联合花姨娘,陷害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