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的赏菊宴出尽了风头,百花楼首席花魁牡丹的现场助阵给宴会更添上一份风采,一时间成为了上流名门挂在嘴边的闲暇话题。大家都在称赞,王老爷不愧是京中首富,历代皇商之后,品味上乘,要当选今年的皇商必然不成问题。 仙子花魁牡丹,王老爷的宴会本来就不是单纯的赏花品酒,贾夫人携牡丹出席,不过是顺势而为,提高一下牡丹的名声。可好歹也让她先把功夫练好吧。凌挽馥扶着额,不禁为当下行内的水准下降而感到惋惜,还不得为接下来的那几场宴会而叹息。王老爷的这场赏菊宴的可谓极为成功,皇商甄选最终的选定权在朝廷,但是到底不同于科举,没有一个可以眼见而标准。京中贵族,名流的评价对最终甄选来说是个很好的参考。皇商首先是个商人,为皇家采购跑腿之人,讲究的是品味,是财力。王老爷的赏菊宴直接了当地告诉大家,他不是什么高雅之人,他就是个活脱脱财大气粗的商人。其余的候选人看见王老爷这一招有如此神效,纷纷效仿,举办了一场又一场的宴席。可惜大多东施效颦,形式不如,出来的名声更是强差人意。 “夫人你看蒋老爷这般,真的没问题吗?”凌挽馥有午歇的习惯,起来喜欢喝几口清茶醒醒神。阿兰如今已经掌握了凌挽馥的习惯,送上微凉的茶水,而不是一般人喜欢的热茶,顺便把打听的一些消息简单地跟她说说。 前几日,蒋洪命人送来了信,想问问凌挽馥关于这次甄选局势的看法。众人忙着展示实力的时候,蒋洪反而没有什么动静,而是像往常一样,修信和义女偶尔聊上几句。考虑到闫楚禛这个身边人与本次皇商甄选的关系,蒋洪的措辞极为小心,说得大多的都是自己的一些看法。四月送上信的时候,闫楚禛就在身边,夫妻二人一个完全看不见般继续看他的书,一个毫无忌讳地当着他的面读信回信。这是两人的共识,他不会强行去改变她原有的样子,她在不跨越他的底线的前提下,说她该说的,做她该做的。他们即是一体的夫妻,又是独立的自我。在看似一成不变之中,慢慢融入自身的颜色,相互调和。 “不怕,就这样。”凌挽馥当日给蒋洪的回复是静,原封不动,做好本份。蒋家以码头帮派生意为起点,不输财力,名声上还是有所欠缺。京中摆出宴席的几家,大多是世代商家,在京中稍有名气,哪怕财力欠缺,最多就是落下个财力不足的效果。可蒋家就不一样,蒋家如今三个主子,缺乏真正能操办这种雅宴的人,要是再来一场赏菊,赏梅宴什么的,稍有差错,极容易落下个小孩学步的笑话。如其这般胡乱冒头把把柄送到敌人手里,不如安守本分,积蓄实力。 “这样也好。”阿兰是实在想不出,那个豪爽的蒋小姐和一群文人在花丛中品酒赏花是多么诡异的一个事情。 再不行,宝茹也得要学着适应。蒋家要走上这条路,宝茹最为如今蒋家唯一的女主人,很多场面都要她出面应对。对于这个性格过于豪爽,习惯于和帮中兄弟打打闹闹的蒋宝茹,适应过程有多么艰辛,凌挽馥是可以想象的。这就是凌挽馥认为蒋家不合适参选,根基不够稳重,时机尚未成熟,如履薄冰,每一步都得比其他人更为艰辛。这样的道理不仅凌挽馥懂,闫楚禛更加懂,只是蒋柏孺坚持了。 为了蒋家能在这些事情上稍微顺畅一些,凌挽馥是花了些心思。例如让芸娘给蒋宝茹讲解一些与官家打交道的礼节,注意的事情,又帮蒋宝茹训练了几个在这方面得力的丫鬟予以协助。然而凌挽馥却不能因为恩情开口让闫楚禛开后门。这只是第一步,是最简单的开始。蒋家如此都无法熬过,那么日后只会更加麻烦。此时的方便不过是为日后不堪埋下祸根。她已经嫁入闫家为妇,她的身后,不仅仅有一个凤宜阁,还多了一个闫家。身为长孙的闫楚禛,身上被寄托着太多的期待与责任。他如今的局面,所付出的是无法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在闫楚禛的对面,立着多少的人,他们随时等候着机会就会扑上来,把好不容易站起来的闫楚禛以及闫家推下万丈深渊。她不可以因为自己的一时私心,将整个闫家拉入如此境地,将闫楚禛的付出直接毁掉。 随着一轮又一轮的角逐,皇商的候选人选已经初步形成,甄选进入了最后的阶段。朝堂之上,群臣正在为此事奏起。 “启禀圣上,臣认为闫大人参与这次甄选实在不妥。蒋洪乃闫夫人的义父,两人亲如亲生父女。闫大人此时参与最后的甄选,难免会有徇私的嫌疑。”礼部的李大人首先跳出来,不满闫楚禛的参与。 “蒋家的入选资格应该取消。”又一位大人站出来,表示对蒋家的资格质疑。还有什么王大人、袁大人、马大人齐刷刷地自动站队,要求停止闫楚禛的监督的职位,不再参与甄选环节,最好还让御史去他家走一走。而闫楚禛这边,并不是孤身奋战。自闫楚禛成为吏部尚书以来,着手扫除了原选官的阴霾之气,尽管时间不长,还是有些寒门子弟打破了出身、门楣的限制被提拔。他们感激、敬佩闫楚禛,见到闫楚禛受到攻击,早已将那些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