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限制条件,明显就是要甄选新的皇商。这本不是吏部该负责的工作,但是崇光帝下令要闫楚禛参与,自他接到圣旨那天,凌挽馥就知道这件事。“确实这次对一些商家来说是个不错的机会,但是我和宝茹商量过了,我们不准备参加这次的甄选。” 蒋宝茹朝叔父点点头,表示确实有商量过。侄女不是做生意的料,和凌挽馥一起开办珍宝斋不过是一时兴趣,店里的生意一向都是凌挽馥负责的,蒋宝茹不过是拿个年底分红,顺便满足一下她姑娘家的打扮需要,因而蒋洪希望更多听听凌挽馥的看法。 “我名下最具有参加甄选的就是珍宝斋。比起那些行家,珍宝斋根基不算稳定。且皇商是商,但沾染了皇家,性质就不一样了。”皇商为采购皇家用品,行走各地。平日没事则为商,可关键时间,他们就是圣上行走在外头的眼线。正因为如此,历代皇商基本上都是出自一些全国有分号的老字号,大行家。以便随时打听消息,搜集情报。凌挽馥在生意上的想法很简答,只想赚钱,并不想牵扯其中,不仅是自己,就连蒋家,凌挽馥都不希望他们参加这次甄选。 “要不要牵扯进去,这恐怕不能简单说了算。我们为商,始终备受压迫,如其被迫接受,不如主动出击,险中求胜,不失为商之道。”蒋家参加这次甄选是蒋柏孺的主意,个中的风险他当然是知道的。然而正如他所言,士农工商,商人即便再多财富,都处于社会底端。但是皇商是不一样的,皇商形同官位,是商人能够获得地位提升的捷径。他参加皇商甄选,要谋取的并不是那点钱财之利。他要拿下皇商的位置,这样或许才能站在更高的位置,看看闫楚禛和他眼中的不同。那袭嫁衣的鲜红,自凌挽馥出嫁以来,就从来没有离开过蒋柏孺的世界,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深深扎入骨肉之中,留下的伤口至今未痊愈。这次的皇商甄选,或许是一次机会,能让他找到治愈的良药。 “我和柏孺也商量过,不过你言之有理。距离报名的时间尚早,还需从长计议便是。” 凌挽馥便不继续追问,将话题转移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日常话题。蒋洪见她气色尚好,可见闫府对她还是不错的,心中的那份担忧渐少。不过这丫头从来都是有话不爱说,表面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把背后的苦都自己吞下,消化。这样的深沉心思,没能和侄子在一起,都不知是遗憾还是幸运。他们是青梅竹马,将近十年的投入,说没就没了,要侄子说放下就放下,是不现实的。如今受了些挫折,能够从中奋起,还是一件好事。自蒋家日后是要给他的,这么一点门槛都过不去,日后该怎么办。蒋柏孺和凌挽馥的意见中,蒋洪会更加偏向侄子,此次不妨为一次机会,放手一试,倘若此蒋家能在甄选中鲤跃龙门,让蒋家更上一层楼,何妨不可。 回程时候天色已晚,四月留在凤宜阁过中秋,只有阿兰陪凌挽馥回去。“你不会去陪陪弟弟吗?” “不用,中午的时候,已经见过他了,他很好,在凤宜阁和大家一起,也不会孤单。”弟弟身体长大了不少,脸色笑容也多了,这让阿兰感到很高兴。“四月不在,少夫人你身边有个人会方便些。” “你也无需过多担心,回府上也没什么事情了。等过段时间不那么忙了,我和少爷提一下,让你弟弟进来闫府,如果可以的话,能给四少爷当个伴读,只是你也知道,四少爷很是顽皮,要辛苦你弟弟了。” “不会,不会。”阿兰听闻一喜,连忙道谢。能做四少爷伴读,就意味着弟弟有更多机会学学问,这样或许还有机会如少爷一般,入仕为官。 凌挽馥笑了笑,依靠在车里闭目养神,摇摇晃晃间想起刚刚在蒋家的事情。蒋洪的那句考虑,实际是敷衍的程度居多,她看得出来,蒋洪十有八九是会同意蒋家参加甄选的。想起了出嫁那日的情景,还是他们三人送她出门,再回头,有种不熟悉让她感到莫名的伤感。仿佛多年来就在她手边的东西,正在与她渐行渐远。此时马车已经驶入闫家所在的坊,边上的府邸仆人都陆续在大门点上了灯笼,指引着马车穿过蜿蜒向前,没入夜的幽深当中。 “夫人你看,那不是少爷和四少爷吗?” 闫府的石阶上,闫家四少爷闫律祁提着个灯笼,极为老气地踱着步。可能觉得提灯笼和踱步这个动作同时出现有点可笑,干脆就直接坐在了石阶上,“老大,嫂嫂怎么还没回来。” “等。”闫楚禛站在石阶上,瞧着巷子的方向。 闫律祁白了闫楚禛一眼,嘟囔着“要是不回,我看你怎么办。”手上的灯笼是凌挽馥祭祖的时候给他的,证实过,确实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上面有老大的丹青提字。闫律祁看着这个小孩玩意,想着是不是不合时宜。可当闫四少爷找了蜡烛点燃灯笼去找凌挽馥还灯笼的时候,看到的是闫楚禛,才得知凌挽馥还没有回来。 “老大,要不这样,我们去凤宜阁找人。嫂嫂一个人回,多不让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