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问:“鱼挑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 小时候他会挑鱼,顾茗会挑刺,顾郢最会挑着点上桌蹭饭吃。 时夕刚要摇头,恰好身后一声格外真心实意的“靓女”越过肩头,老板把漆黑的塑料袋递过来。 顾瑾正对着鱼档,先一步拎到手里,掂了掂,大概有两斤。 看来是不用他再挑了。 要买的鱼已经被好邻居拎稳,时夕撑了伞带头先出了人群。 等顾瑾跟上来,一路上有意无意还帮他遮着些头顶。 伞面本就不大,顾瑾见她好心,却漏了风衣水蓝的一面袖子在雨水里。 “我来吧。” 顾瑾自知身高摆在这,她不好拿伞。 只是这么一换,他挎包里明明还躺着把伞,两人却挤在了一把伞下。 有那么些荒唐。 偏偏他也不是故意,遇上时夕前,他就打算这么把帽子当伞溜回家顺带洗个澡。 走着走着,时夕有点后悔替他撑伞了。 据说加拿大人不喜欢打伞,下雨天也浇着水赶路。 说不定在穗城这种湿润气候里土生土长的顾瑾也有着类似的习性...... 她多管闲事,管得如今两人一把伞下,太静默还显得尴尬。 往回走的巷子里,时夕曲了曲指尖,先开口:“怎么今天专门来买水果?” “没专门,刚从学校回来,这里在地铁站路上。” “不是早就寒假了吗?”时夕问。 “最后去见一次导师,下学期基本就没事了。” 毕设在导师那里已经彻底收了尾,等答辩一过,顾瑾就能专注在校外的事情上。 顾瑾没再多说,时夕却敏锐地察觉什么。 这么早整理完毕设,下学期顾瑾就相当于是自由人了,大概是有什么想法。 有机会可以问问他。 雨势渐大,逼着行人也加快了脚步。 到了电梯间楼下,顾瑾落后几步,甩了甩雨伞上的水,再倒过来将手柄递过去。 等抬起眼,却看见先前的时夕又掉了个头。 “谢谢。”她接过伞,另一头轻飘飘一摊纤白的掌心:“但电梯坏了。” 偏偏这个时候,年前物业效率也低,半天不一定修的好。 两人齐齐看了眼楼道,黑黢黢的,道口就拦着个垃圾桶。 自从有了电梯,楼道里是愈发狭窄逼仄。 从这里上去,不过是九层楼梯。 他们也不是当代身虚气短的体质代表,九层算不得什么。 可时夕看了眼他手上,一条大鱼,一大袋巨峰,还有个挎包。 尤其是那条鱼是自己买的,她要是带头爬楼梯,多少有点心里过不去。 就像自己是个黑心的吹号人,指挥上了发条的士兵往壕坑里冲——那士兵就是顾瑾。 伞搭在手心,时夕略一琢磨,开口:“你急着回家么?” 顾瑾本来是要赶着回去洗澡换套衣服的。 但这不是遇见了替他撑了半路伞的“好心人”——他现在浑身还挺干爽。 “不急?”他不太确定道。 “那去小乐园坐会儿,我请你喝咖啡?” 小乐园是小区里新开的咖啡屋,离这就几十米,装修颇为精致,老板是港人。 时夕常去,顾瑾还没去过。 “提着鱼去?”顾瑾看了眼手里,拿不太准主意。 对面嫣然一笑:“说不定老板今天有空,还帮我炖个鱼汤呢。” ...... 小乐园里稀稀疏疏坐了三张椅子,都是开店半个月攒下的常客。 时夕是第四个,推门进门一气呵成,都不用收伞。 雨又小了点,她索性就没撑伞快步赶过来,免得一提伞又要陷入某个怪圈里。 和老板打过招呼,她照常点了杯香橙冷萃,顾瑾盯了一会儿招牌,选了杯不太合这里菜单风格的红茶鸳鸯拿铁。 “你不爱喝咖啡?” 时夕反思,似乎是她思虑不周了。 “没有,只是喝不惯太苦的。”顾瑾摇头,太苦和太甜的他都喝不惯。 时夕了然点点头。 店里开了暖气,从吧台底下往上一烘,把外来的客人身上水汽很快散去。 店内浓郁的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