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索、孤寂、又无助的背影赫然映入吴皓辰视线里,说来说去他们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却已经开始承担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责任了。 一股薄烟从那抹消瘦的身影上袅袅升起,悠然飘向远处。 徐瑞安埋头,又吸了一口,这次直接被呛得猛烈咳嗽。 吴皓辰迈步朝他走去,感受到身后有人来,徐瑞安看也没看,继续望着远方。 他坐在顶楼的铁管道上,吴皓辰与他并排而坐:“还有吗?” 徐瑞安直接把校服口袋里的烟掏出来递给他,对于他能在这里找到自己一点也不意外,或许是懒得过问。 吴皓辰抖了一只出来,嘴唇轻咬住,取出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跟徐瑞安一样,被呛得猛烈咳嗽,索性直接摁灭。 “十七岁是个很美好的年龄,虽然离成年只有一步之遥,可是该承担的责任不会为此划分界线。” 徐瑞安扭头看他一眼。 吴皓辰看着远处的天空:“这个世上,有的人从童年就开始承担不属于他的责任,也有些人终其一身都不明白责任为何物,来这世上一遭,却不懂得生活就是酸甜苦辣的意义。” “你该清醒了,有些属于你的责任,是怎么也逃避不了的。比如,当务之急,你要让自己振作起来,无论结果好坏,以后的路,只能靠自己了。” 徐瑞安视线落在远处天空的云朵上,没回应吴皓辰的话。 吴皓辰继续道:“或许此刻你正在心里腹诽,我没有推己及人,站在你的立场上说话。我想上次你来我家时,或许已经隐约感觉到,为什么不见我妈的身影?” 徐瑞安终于开口:“是。” 吴皓辰抬手指向天际:“我六岁那年,她去了那里,从那时起,她只能永远活在我的记忆里,你知道,随着时间流逝,人的记忆也会变得模糊。最后我只能通过照片来刺激自己的记忆,不要忘记她。” 怎么也没想过,吴皓辰还有一段这样的经历,六岁失去母亲,当时给他的打击应该挺大的,可他现在却成长得那么优秀。 虽然人被带走了,可至少不会是永不见面,和他比起来,自己的经历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徐瑞安:“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的努力可以换他们回来,无论要我付出什么,我都愿意。”他苦笑道,“可是为什么不给我这个机会。” “只要事情没到最后一关,都会有转机的。” 徐瑞安垂下脑袋,双手抚脸,肩膀微微颤抖着,眼泪从指缝里滑出。 几人看见吴皓辰把徐瑞安平安带回教室,都松了口气。 邹蔓有意落后到吴皓辰身边:“他……不会想不开了吧?” 吴皓辰蹙眉:“这是什么问题?” 邹蔓:“啊……不然他去顶楼干什么?” 这是属于男生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她。 “你也知道他这些日子过得挺压抑,去上面放松放松,呼吸新鲜空气,总没错吧?” “好像是,只要他没想不开就好。” 当时看见吴皓辰发来信息告知徐瑞安在顶楼,几人都准备上去,直接被他拒绝,只好在楼下焦急等待。 时间一晃到了周五,徐瑞安最后的希望还是落了空,在这期间他有再次上门拜访那位顾叔叔,被“人不在家”当成了闭门谢客的借口。 “你们不是常说天无绝人之路,可是现在的我完全看不到出路在哪里,这是哪个大师说的鬼话。” 双华苑广场休息区,徐瑞安坐在石凳上,绝望而痛楚地说着。 邹蔓跟吴皓辰对视一眼,遇上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人。 白荷:“那人就是狗眼看人低,现在看清他的真面目,总比被骗一辈子好。” 徐瑞安自石凳起身,对几人挥了挥手:“你们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看着他的身影远去,邹蔓问:“我们就真的不用跟着他吗?” 吴皓辰看着少年越走越远的身影,在凉风中茕茕而行:“让他去吧,都这个时候了,我们能帮他的有限,只能靠他自己调节。” 罗明毅看着几人道:“谢谢你们这些天来对我和我哥的照顾,这份恩情我们会永远记住的。” 他就势九十度弯腰,深深鞠了一躬。 接连这两个星期,大家都过得没有之前那般顺心,周末去图书馆的计划也打乱了。 挨到第三个星期,就在徐瑞安强迫自己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坚强起来,他意外地接到了徐凌顷律师的电话。 “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