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后离世的几年里,皇帝甚少踏足后宫。自登基以来,新纳的那些美人才人们,就像装在花瓶里的娇花,寂寞香无主,锁在深宫之中,白白浪费了这几年的大好青春岁月。然而,今年的中秋夜宴,萧渊却破天荒的召集了群臣后妃们,一同饮酒赏月。天色渐暗,月上梢头,含元殿内,酒过三巡。几曲歌舞演毕,臣子之中,一鹤发老者,自酒席之中站立起身,举杯道:“值此佳节,愿陛下与娴妃娘娘旦逢良辰,顺颂时宜。” “李尚书如今这酒量,是见长啊。以往宫宴进行到此,你早已吐字不清了。今日你敬娴妃这酒,就由朕代饮了。” 言罢萧渊饮尽杯中之酒,继而又道:“诸位爱卿,此次中秋夜宴,原是为娴妃已有孕三月有余,朕心甚悦,特宴请诸位与朕同乐。” 含元殿内顿时一片欢声笑语,众大臣嫔妃皆举杯庆贺娴妃有孕之喜。一旁的娴妃,只是挂上了得体端庄的微笑,并未言语。 “不是说,陛下这几年甚少踏足后宫吗,怎的如今娴妃都有孕了?”坐在宴席不起眼处的几人悄声议论道。“我看,许是陛下对先皇后之死已释怀。总归是皇室,膝下总不能一直只有太子一人。” 月上中天,宴席早已散去,萧渊今夜未留宿后宫。福宁殿内,灯火未熄,香炉之中焚着奇楠沉香。皇帝端坐于书案前,正一封封的读着近日呈上来的折子。 “怀瑾不是说今年会回洛京吗?朕还以为他能赶得上这中秋夜宴呢。” “回陛下,晏王近日来信了。因陛下政务繁忙,故而一直未来得及呈给陛下。”内侍总管连忙弓身上前,将书信递了过去。“听信使说,王爷现今正在金陵城内。” 萧渊伸手接过了信,边看边道:“金陵?年纪不大倒是会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