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两个同事送到家,商羽趁等红绿灯时在他脸边亲了一下:“谢谢你。” 顾尽欢腾出一只手摸她的脸:“我觉得你同事都很好。” 两人回到家里,来不及打开灯,顾尽欢抱起商羽往他卧室里走,他腾不出手,示意商羽打开门,两人扑倒在床上,急切的抚摸亲吻。 商羽衣衫散落,浑身软绵绵的,仿佛要融化一般,她委屈的看着顾尽欢。 顾尽欢知她情动,便低头俯向她下身。以前是他太笨了,让她惧怕难受。现在他不会再伤她分毫,他只想让商羽快乐。 商羽眼前一片白光闪过,如临极乐之境,她想这种事情原来竟是如此,如此...... 一番折腾后,她昏沉沉的睡过去。顾尽欢抱着商羽,心中浮出过往之事。 前世诸多悲痛,从根源上来说,一是他没有坚持娶商羽。二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害死了商羽视若生命的孩子。 那日他退到商羽家院子外面发愣时,没一会儿便看到商羽也出了院子。她向街市走去,顾尽欢也悄悄跟上。 她背了竹篓慢慢而行,似乎有些疲惫,然而她始终挺直身体。到了一个街角,那里聚集了一些面容枯槁、瘦骨嶙峋的孤儿。 有几个孩子咳个不停,商羽取出一包食物,又把草药给他们,并拿出一个瓦罐,似乎在告诉他们怎么煎药服药,她说了一会儿,便离去了。 顾尽欢仍然跟着她,她停住脚步:“别跟了,出来吧。” 见到是他,商羽表情变幻不停,但其中绝没有喜悦,似乎想马上就走。 一别经年,与朝思暮想之人两两相对,他心中无比酸楚。 然而他开口第一句话却是:“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亏我还以为,你嫁人后有会多风光。” 不待她答话,他冷笑一声,“你挑挑捡捡,原来为的就是今日光景。你那夫君莫不是废物,什么粗活都要你亲手做。我看你庖厨之艺甚熟,不如去我府上做厨娘。” 他心中爱恨交织,忍不住想在言语上奚落她。说完,他心中畅快却又疼痛。 可商羽并无羞恼之色,只是回敬:“原来往我家院中偷窥之人是你,你闲得很。” 顾尽欢不自在道:“路过,凑巧而已。只是为何不见你夫君,他丢下你们跑了?” “我夫君很好,你莫要胡言。即便他有不妥之处,也轮不到你指责。” 他气笑了:“留你们老弱妇孺在家,他也放心?孩子有他这样的父亲真是可怜。” 商羽神情微变,想说什么又强忍下来:“我们还能勉强裹腹,己是知足。说到可怜,这世上可怜之人何其多。” “你自顾不暇,还有闲心管这些人。即便你救得他们一时,救得了一世吗?” 顾尽欢忍不住问道。 他们或许因商羽相助能活过今日,但明日呢?如同给快要枯死的草木浇上一点水,但接下来还是烈日,水却没有了。 “只要多活一日,就有一日之希望。他人生死挣扎时,你作壁上观也罢,就别再多说了。” 商羽有点生气。 “天下纷乱多年,君主又施行□□,贫死、冤死者不知几多,眼下已是日暮西山,你家族不如早些打算,别再为之效力,徒劳尔。” 他不由惊讶,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此地当权者也知大势无可挽回,更加纵情声色,暴行连连。顾尽欢不是没有劝过兄长,然而忠直的兄长自有坚持。 但是他嘴上依然不饶人:“是商徵与说你的?你兄长果然很好。听说他在京洛可是风光得很,当初被驱逐,反倒成全了他。” “我兄长无错,他也不是被家族驱逐。当权者为辨别一孕妇腹中是男是女,竟命人将她剖腹验看。兄长忍受不住,他不想再呆下去,才一绝故土。为了来日不祸及家族,他便提出从族中除名。” 商羽解释着。 “你今日这番话,我只当没有听到。” 他僵声道。 “我言尽于此,随你如何想,别再跟着我,会惹人闲话。” 商羽抬头看了一会儿灰蒙蒙的天,她神色怠倦,似乎不想再与他说话。 望着商羽离去的背影,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没将她拽回来。顾尽欢想,她对自己夫君与堂兄都很维护,对孩子、婆婆与婢女也好,甚至对与她无关之人,她也能分出心思关怀一二。可是为什么,她唯独对他无情。 等两人再次相见,便是他害死了她的孩子,商羽疯了一样找他算帐,那是他最黑暗的回忆。 次日商羽醒得很早,而顾尽欢还在睡着。商羽手托下巴,望着他明朗俊秀的脸,心中喜悦又有点害羞,她想我们昨天可是睡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