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仍一口咬定当时水榭边除了沈念,没有其他人在场。 皇后神色为难,柔声问:“公主殿下,当时水榭旁是否只有你独自一人?” 对面的谢钰姗姗来迟,此刻正在三皇子身边坐着。众人皆道,谢世子清冷出尘,不染尘埃,让人不敢亵渎。他不像其他人兴致勃勃看戏,似乎什么都无法入他尊贵的眼。 众人不知,谢钰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沉默至今。 浓睫在眼下洒下阴影,沈念静默少许,等再抬眸时,淡淡道:“只有我一人。” 从密林的那支箭射来之时,她便知道,永远不能信任谢钰,也不想与他有任何交集。 话落,谢钰眸光微沉,但很快恢复如初,袖中的手不自觉收紧。三皇子顿觉身边一凉,但他此刻心思全在沈念的身上,无暇顾及。 到底是谁在扯谎? 厅中响起窃窃私语声。 “为何她下手会这么狠心,将人踢下水一次还不够,还要再补一脚。虽然那人对她来说身份只是侍女,但也是条人命啊。” “为何不说是六皇子在撒谎,六皇子做事也很是嚣张,难道你忘了去年赏菊宴他的作为了?那位受苦的公子至今还不敢参宴。我瞧着公主说的话挺对的,别人伤我一丈,我便回他十尺。”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那八成的可能是侍女命丧她手。看她方才对叶国公夫人的态度,十分嚣张,不懂礼数,真不知道徐嫔是如何教养出来的。” “……” 讨论声渐弱,皇后被迫下定论,六皇子陷害报复,公主无心致人死亡。皇后无奈开口:“如此……” “事情不是这样的!”小公主突然冲出来,大声道,“皇后娘娘,我能证明阿姐不是凶手。”说完,便恶狠狠地瞪向小厮。 小厮怯声反驳:“小人,小人没有说谎。”他没想到还有人会站出来, 小公主双手掐腰,气势十足。 “狗东西,本公主说的话你也敢质疑!”小公主继续补充,“宴会途中,我偷偷跟着阿姐溜出宴席,快走到水榭旁时我悄悄躲了起来,眼见一个侍女用心险恶,竟想推阿姐下水。幸好阿姐心思敏捷并未中计,之后,我又亲眼见那人爬上了岸,平安无事。再之后,再之后的所有事都与阿姐无关。” 她方才一直不敢出声,是怕沈念知道自己跟踪会不开心。但形势如此,她才逼不得已站出来解释。 阿姐? 两位公主的感情何时这么好了? 皇后很是意外,面上却不显,安抚道:“小公主说的大家都听到了,看来是有人存心构陷。此事与公主殿下无关,也与六皇子无关。宴会继续,此事不准再提,回头我亲自禀明陛下即可。” 小厮被拖下去,这场戏终于收场。 众人听着皇后的话,不敢有异议。但是此事却莫名流传出去,京师皆传,公主沈念一改往日性情,变得嚣张跋扈,对比六皇子,简直更为过分。 · 乌鸦叫声嘶厉,阴风呼啸,混杂声久久回荡。 长廊之上,来人形色匆匆。身披的黑衣斗篷遮住大半个面容,下巴上有两条交叉的细长刀疤,让人一眼便能记住。 黑衣人走进大殿,跪拜在地。座上人脸色阴沉,压着怒意:“你不是说,是那沈念将人害死的吗?” 黑衣人摘下斗篷,抬头解释:“叶国公府人多眼杂,等卑职再赶去湖边时,那侍女的确已经没了气息。若非是被公主所害,恕卑职……不知当时还有何人在场。” “还有人偷偷跟出去,你竟然都没发现。”座上人疲意尽显,捏了捏额角呵斥一声,“没用的东西,自己去领责罚,滚下去吧。” 黑衣人神色恭敬:“是。” · 城南谢府。 金丝楠木马车缓缓停在大门外,谢府的大管家蔡伯立即上前。手下挑开车帘,见谢钰从中走出,蔡伯笑着迎上去:“世子回来了。” 蔡伯是谢府的大管家,看着谢钰从小长到大。 “嗯。”谢钰点头,“蔡伯,我父亲可回府了?” “回了回了,相爷此刻正在南苑书房里。世子劳累了一天,不如先去前厅喝盏茶,歇息歇息。” “不必,直接回北苑。” 蔡伯点头:“也好,那我过会儿去房中给世子送些暖汤。” 北苑是谢钰所住的院落。书房内有淡淡紫檀木香,书房外种着大片紫竹林,水榭玉池,景色错落有致。 谢府向来清冷。 当朝左相谢林甫是进士出身,官拜至左
第 15 章(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