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1)

第四十章

温荼听到那一声“父亲”如同听到梵音一般,一下子老泪纵横。没

想到茗儿还愿意叫自己,还愿意来寻自己。

连忙揩了揩脸,让小六开门。

然而,当看见温小茗跛着脚有些费力地迈过门槛时,眼眶的泪再也绷不住。

半盏茶后,温小茗慢慢走出了书房。

三天后,小六来竹屋迎娶绿豆,婚礼虽算不上很隆重,但该有的确是一样不缺。

直到被套上喜服,绿豆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死死抓住温小茗的胳膊,哭花了芙蓉面。

“小姐,小姐,我不嫁,我走了就剩小姐一个人了,我不嫁六爷了,绿豆永远陪着小姐…….”

温小茗静静地看着像以前一样咋咋呼呼的绿豆,眼中带着暖意,也不催促,只等她哭累了,才抚上她的手,轻轻说了一句:“绿豆,你嫁人了,芭蕉和我就放心了。”

望着远去的花轿,温小茗漾起一个笑来,直直地站着,直到花轿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过身去,擦了擦眼角,跛着脚向竹屋走去。

绿豆出嫁后,温小茗没再要其他丫鬟,就一个人住在小竹屋里,宋琏常常来看她,或是带着药或是查看伤势,有时也会说些外面发生的趣事。

自从腿受伤后,温小茗很少再去言府。之前忍着痛去了,却在言府遇上了温安雯和凌霄尚,温安雯花蝴蝶似的在凌霄尚和言逸华之间飞舞。

凌霄尚瞧见了温小茗,刚想走上前去,就见温小茗吃力地转过身去,只留下一个浮浮沉沉的背影。

凌霄尚心中一痛,一个飞身,堵在温小茗面前:“喂,丑丫头…….”

“凌师兄有事?”

直到对上那清亮坦然的眼,凌霄尚才真正意识到一些东西失去了就真的不会再回来。

之后又去了言府几次,却每次都会遇到这三人。

而且言逸华的眼里总是涌动着她看不懂的流光。

温小茗有些不安,渐渐地,就很少再去。

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发现如今的自己连屁颠屁颠跟在言逸品身后都做不到的了,及时他会刻意放慢步伐,但自己还是跟得很吃力,却又不想放弃。

和宋琏相比,言逸品来竹屋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他好像越来越忙了。每次来都冷着一张脸,丢下几件要缝补的衣服,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衣服上都是划口。

有时候深夜会突然出现、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嘟嘟囔囔什么阴谋阳谋,再把抱着的温小茗掂一掂,抱怨一句怎么又胖了。对于这点温小茗也很无奈,走的少了,自然就胖了嘛!

在心情好的时候,言逸品会善心大发来帮她翻一翻门前的小菜地,当然,他是不管地到底需不需要翻,地里有没有已经成熟的瓜果的。

草种徐徐散在风中,清香四溢,温小茗坐在竹椅上,在温暖的日光中闭目养神。

然而,这样平淡安然的日子终究没有持续多久。

这一天,乌云黑压压地盘踞着天空,等温安雯带着一帮人闯进来时,温小茗正坐在床上揉着隐隐犯痛的左腿。

对温安雯的闯入,除了一开始的些许惊讶便再无反应。

菜苗被踩的稀烂,桌上宋琏带来的活血珠被砸碎,竹屋的屋顶被戳出一个大洞。

温安雯看温小茗无甚反应,心中恼怒更甚,素手一抬,一记风刀划破了温小茗的脸。

“贱骨头,你瞧瞧自己的样子,又丑又瘸,你凭什么和我抢,从小到大你哪点比的过我,还有你那贱人母亲,都魂飞魄散了还占着主母的位置不放,害得我娘无名无分,成日呆在浣花阁伤心落泪!”

“温小茗,属于你的东西我都会抢过来,就像抢走萧尚哥哥一样。”

“我可不会像我娘一样,好东西我都会牢牢攥在手里……”

温小茗听她越说越疯癫,本不欲理会,但在听到最后一句时,却是大惊失色。

“贱人你还有脸勾引逸华哥哥,你说,你到底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哄得逸华哥哥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