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已成烟,水仍自流去。 她现在接受了已死的现实,但她想知道,真正的柳不尘去了哪里。 …… 疗伤完毕,几个老人都露出了疲惫的面容,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遇到这种棘手的伤病。 几个老人都在闭目养神,唯独康昊和文狐英面色沉重。 康昊心中充满疑问,不尘的魂魄形态异常,似与常人不同。 康昊为医者,这双眼睛,阅尽人世沧桑,他是与文狐英这几个师兄弟中唯一没有修为法力的,但凭功德,不惑之年得了这可观魂魄的眼睛,虽是模糊不清,但更助力他诊病问源。 康昊想要将疑问说出来,文狐英却按住他的手,密口传音:私下你再与我说,先别声张。 张载义等出来便看见门外候着四名弟子。 门外站着的是聂无司等四名弟子,这四名弟子大多是因柳不尘才留下来的。 山派弟子稀少,山派弟子下山游历大多都是带着任务要完成的,南霁殷,李任真和黄毅麟因为柳不尘的事逗留的也确实是太久了,尤其是南霁殷。 南霁殷等弟子上前作揖,拜见掌门等人后,李任真按耐不住“康师叔,不尘师妹有何不妥吗?” “不尘现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你们,耽误了下山的时机,尤其是你啊!霁殷,你任务繁重,这几天你就收拾收拾东西吧。” “是!师父。” 康昊说完瞥了一眼杨擒风,李任真两人也确实该下山历练了,杨擒风有些不爽,“殷儿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下山不行,你要寻的那些草药什么时候找不行,偏偏给那么多,殷儿就算是三五分身,又怎么能一下子从临海爬上高山长岭,暖热百越走向冷寒北方?哪有你这样的师父,全给殷儿一个人做。” 康昊不想反驳她,康昊也想再收几个徒弟,这样这些繁重的活也不用霁殷一个人承担,但是古梧太小了,有仙缘,师徒缘分的,没人愿意来这样的深山老林拜师,也偏偏,在这百越之地,人们并不信奉这些,是以,古梧上下人口不足三十人。 掌门张载义看着这两人争论,也颇为感慨,他自己也收过两三个徒弟,一个徒弟于三十年前下山历练,不知在哪个官场上混迹,显有回来,几年前带走了文狐英的徒弟聂无司之后,再没音信。一个徒弟于下山游历人间,顺便济世度人,几十年了,偶有一封书信往来,还有一个已经不是徒弟了,在二十五年前便还俗娶妻,不再修行。 张载义不是没有想过发展一下门派的声望,以便吸引外来子弟前来,也就是两个月前就派了柳不尘和聂无司二人去仙家会坛,没想到,不尘侄孙一鸣惊人,这众仙派是不是掺水了? 张载义自顾自的摸着胡子,心绪飘到不知处,再回过神来,一种弟子都望着他,轻咳一声,“既已无事,那都散了吧,别扰了病人休息。” 康昊默默看了眼杨擒风,“修行岂是儿戏,你也不给你那俩徒弟安排安排,其他人都下山了,无司和不尘就算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几年恐怕会生诸多事端,越早历练越好,对你俩徒儿有好处的。” 杨擒风还想再说什么,被她俩徒儿捂嘴架走了。 …… 文狐英的梨居内。 点香,烧茶,两人才坐下。 这才坐下,康昊就忍不住开口。 “师兄啊,不尘这孩子…” 康昊话还未说完,就看到文狐英一脸了然的样子,“师兄是早就知道了?” 文狐英不仅仅是知道,而是在一开始文狐英收养柳不尘就已经知道,那时候文狐英已经接受了洗练化劫,从山里出来,正要寻一处落脚的地方,却发现来时热闹的小柳山镇荒废败落,四处弥漫瘴气,他在这里闭关也仅仅七月时间,不想物是人非。 在小柳镇四处寻了一遍,只找到了一位弥留之际的女子,随其身旁的,还有一个三岁大的小孩,气息薄弱,目空无神,已然是濒死状态。 那女子曾于他有救助之恩,她喃喃念叨着“风锁弥蔼镜,却见窗花影。吾不见高山,便决不归尘。”声消而亡。 在他的救治下,孩子终于活了下来,但魂灵受损,往后余生就是个痴儿了,但看此子可怜,便带回山收做弟子,便为她取名不尘,随其母柳南风之姓。 养着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异样,灵魂的损伤似乎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多数受魂伤的生灵要么身体会有残缺,要么痴傻障儿,可不尘与常人无异,就是行事强横没有理由,性情不定,反复不端。 直到几月前,不尘解禁,她的魂魄竟已然没有大碍,只是不稳,恐怕这也只是表象而已。 如今有遭受妖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