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南愉回去的路上,那个叫八一菜刀的兵一声不吭,黑着一张脸,本来就黝黑的皮肤雪上加霜。 送到交界点,那个兵才开口对南愉说:“前面我们过不去,你得自己走一段路。” “好的。”会看脸色的南愉立马从军车上爬了下去。 还没站稳。 “嗖!”车就飞出去了。 “咳咳咳…” “怎么回事,我跟他无冤无仇的,他怎么好像吃了炮仗一样,脾气和脸一样臭。”南愉心里偷偷念叨着,拖着受伤的脚,南愉走了好久才看到那面蓝旗。 “什么!你说是红方送你回来的?”高城惊讶得站了起来。 “嗯,是的。” “那红方的人说什么了吗?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什么都没说。” 不知道为什么,南愉不想说那个人叫袁朗,她觉得那个人好像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谁,这是独属于他们的秘密。 “洪指导,敌军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明明可以用南记者当做筹码,拉高战损比,为什么还要把她安全送回来呢?” 听到这儿,南愉心下一惊, 袁朗刚听到她是蓝军随行记者时的眼神,还有那个叫八一菜刀的兵对她的怨气,这些一下子找到了出口。 “他为什么送我回来呢?” 南愉心中的感激又一次被某些东西撕碎销毁,并且盖上了另一层不知所名的情绪。 第一次是听到他说他叫袁朗的时候。 “伍六一!” “到!” “找个女兵,去看一下南记者身上有没有放定位器和窃听器。” “是!” “我是他的一步棋吗?”南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如此在意这理所当然的事。 “战争不就是这样吗,他只是救了我,就算是一步棋,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是吗?” “报告连长,没有找到任何设备!” 高城和洪指导对视了一眼,多年的默契已经让他们知道该如何处理。 但是这次,他们却低估了暗潮涌动的爱意。 他只是救了她。 “南记者,你的脚受伤了,先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先好好休息,工作会给你重新调整方向。”高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好,谢谢高连长。” 在女兵的帮助下,南愉拖着受伤的脚去了医务室。 “洪指导,你怎么看?”高城站在窗子前,盯着外面湿哒哒的地,心里一阵阴沉。 “我觉得咱们应该做好全面防御的准备了,敌军这是打算收网了。”洪指导用他学到的所有理论知识揣测了所谓的敌军战术。 “好,那就看谁是这条大鱼了!” 从医务室出来,晚餐时间也过了,折腾了一天,又是受伤又是胡思乱想的,这会南愉已经饥肠辘辘,肚子也开始咕咕叫,只能饿着肚子回到帐篷里。 夏天待在帐篷里面很闷热,行军床也很低,坐下来不舒服,只能躺着,整个左脚这会肿的厉害,火辣辣的疼,南愉整个人又疼又饿,难免心里生出一丝委屈来,侧躺在床上,只能把左脚搭在小腿上来缓解一丝疼痛。 突然看见手上还没来得及洗的油彩,南愉想:“他为什么不把我当做一枚棋子呢?” “他明明可以的。” “他会因此受到批评吗?” “还能见到他吗?” “他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忘记我吧?” “什么啊,南愉!才见了一次,人家当然不记得你了,你疯了吗!!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南记者!” 内心正在开大会的南愉,突然听到帐篷外的一声呼叫。 “艾,在呢。”南愉一边回应着一边坐了起来。 “南记者,这是炊事班给你留的晚餐,连长让给你拿过来。” 是刚刚陪她去医务室的小姑娘。 “谢谢” 南愉因为太感动,作势就要站起来。 “你坐着就好,我帮你放桌子上。” 等小姑娘一走,南愉立马打开饭盒盖子,一股香味扑面而来。 糖醋里脊挂着诱人的拔丝汁铺在米饭上,还有爆炒油菜放在盒子另一半,可能怕糖酥里脊的甜窜味,两道菜中间还细心的划了一道深深的分界线。 “什么棋子不棋子的,爱咋咋!” “怪不得大家都想来钢七连,高连长连她这种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