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藏文几乎没什么涉猎，天真古文虽然看得多，少数民族的文化却也比较少关注，毕竟光中原的历史就要让他琢磨不过来了。

小哥摘下手套，抚摸着石面上的文字，指尖缓缓从刻文上划过。

经年风霜，让灰色的岩石看上去有点发暗，在涂上树脂之前，上面应该覆有一层保护用的油料，整个石墙在灯光反射下有微弱的光泽，似潺潺的月光，流转而过。

“你认得象雄文吗？”胖子就小声问天真。

“不认识，藏文我都认不全，更不要提什么象雄文。”

胖子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肥肉：“小哥在干什么，怎么只摸不吭声，物理上的人肉翻译机？”

“你问我不如问他。”

“有机关。”

或许是小哥听见胖子的问话，他摸完整篇铭文，又用手掌在墙根轻轻一按，重新戴上手套，淡淡补充道：“铁链就是引信，但是机关开启后，石墙会裂开。”

天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那人给石墙涂树脂的目的，是想要保护石墙不损坏？”

“那这里头不是被人捷足先登了？”胖子有两分懊恼：“得了，值钱的东西肯定全给摸走了。”

“不一定。”瞎子把手上链子扯的叮咚作响：“看他的作派不像一般盗墓贼，估计不是为财来的。”

天真举手支持，并转头看向胖子：“确实，没见过盗墓还保存文物的，像你一看到明器就连搬带拿，完事一炸。”

“我最多是搬和拿，炸墓的是你好不好，不要羞辱我们摸金校尉的职业道德，我们倒斗是讲章法的。”胖子不悦道。

“那有章法的摸金校尉，这墙我们一进去就会塌，你说这地我们是下还是不下。”

胖子正经道：“我们这次的目标是给瞎子治眼睛，不按摸金校尉的规矩算，文物是死的，瞎子是活的，救人一命多大的功德，我们是积阴德来的，当然该下。”

边听他们扯，我边用备用机把上面的经文都拍下来，还让体格高的木安给我打灯，前后左右拍的毫发无遗，等他们吵完我表示可以出发了。

“那个——”千军马场迟疑着开口：“你们现在已经完全确定我们是处于现实世界对吗？”

天真不置可否：“跟着组织走，不会坑害你的。”

很明显多层梦境陷阱吓得就是千军万马这样的人，他其实从来没有被说服过，只是迫于一敌多的压力才硬生生屈服而已，虽然一路上他不敢明公正道地瞟小哥，但余光几乎就没从他的方向离开过，时而试探，时而质疑。

看到有门路，胖子就好奇的凑上去，抓起一截链子，问小哥道:“这链子要咋打开？”

“直接拉。”小哥一瞥石墙根部:“拉的时候站远一点。”

“底下会是什么？我们这么冒冒失失的进去妥当吗。”刘丧谨慎道。

“我估计是墓道一类的通道，这石墙看着像巨型的塞石，封墓用的。”

“我们难道还不算在墓里？”刘丧见鬼一般瞪着眼睛。

“把你埋在这就算墓地了。”

“可你之前不是说，我们是在一片巨大的墓葬群里面，前面那些城楼都是明楼。”

“明楼严格来说也只能算是属于丧葬的一部分，是阴阳两界中代表阳的一方，不能说是墓葬的本身。”天真道:“我说的话那么多，你就抬杠时记得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