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的星星被一颗一颗点亮,从稀疏之势走向密集,渐渐大亮,如星罗密布般化出一片广袤的银河。 微弱的光被水晶吸取,反射出淡淡的银色光晕,缀在水银积聚的星空上,远远望去,只觉群星璀璨,华美的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 在前进的时候,小哥的目光依然没有从浩瀚星图上移开,唯见他面沉如潭,冷然的一言不发,疏疏银光染白他两丸似极夜般的眼眸,在瞳底晕开星光熠熠,黑白对比之下,却更显得清寒至极。 我们都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小哥对星图的过分瞩目,只是没有多问。 铁索被卷翘的铁锈覆盖,厚厚一层,搓过就是一阵黑雪飘飞。 我把拉链拉的格外紧,胖子回头见小哥入迷的模样,忍不住轻声问我:“瞎子有没有教过你怎么看星象,小哥在看个啥?” “没有。”我头都不用摇,只真诚地看着胖子:“他知道我蠢,学不会。” “你去问问?”他捅捅我。 万丈深渊在脚下,踩着悬空的铁索,冷汗出了两层,细密的汗珠浸湿鬓发,微小的气流吹过崖边,浑身凉津津的,如同裹着层湿透的衣服,我小声道:“等到对岸再问。” 天真脸色的胆战心惊不下于我,每一步落的谨慎又紧张,肩上头上的伤一扯就嘶嘶吸着凉气。 听我们还有心情聊天,他也不敢回头去看小哥,只苦中作乐的抬起头,面色就跟刚看完咒怨加午夜凶铃大套餐一样。 “你们别放松的太早,都看看对面,他们的状况好像比我们还难搞。” 实际上不需要抬眼,光是耳边听到的各种国粹和乒乒乓乓的声音就足够热闹。 刘丧是骂的最多最崩溃的,已经从小张哥没良心骂到张家连个馒头都是黑的,总之姓张的就没个好东西,括号——偶像除外。 刘丧素质的起劲,瞎子还在旁边煽风点火,什么来吧展示,千军万马刚喷完火,海燕你怎么也得来个阿瓦达啃大瓜才能挽回尊严。 瞎子,我好想问还有你不知道的梗吗。 我听的扶额,摸索着铁链继续向前。 不知不觉路程过半,头上的星河图已趋向完整,壮阔的水银流线浮动在星落之间,似一条条牵连木偶的银线,连接星象。 其中最显眼的,当属七颗星星浑圆银点组成的北斗七星,虽不在星图最显眼的位置,却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浩渺之气。 “妹儿,不是我看不得人有钱,你祖宗是真腐败,修个祖坟都搞的这么浮夸,要不满屋子的宝石,不要钱似的到处镶,要不满天花板的水银,他们是致敬秦始皇水银浮棺,还是真的有钱没处花,当冥币烧。” 胖子故作谴责道:“一点都不低调清廉,倒你家的斗,咱们算是劫富济贫。” 我一贯的拆他台子,大声道:“你要打劫就直接劫,扯什么劫富济贫。” 话未落,胳膊忽然被人从后面拽住。 我诧异回头,小哥一双深到透不出半丝光线的眼眸正牢牢看住我,眸色冷的发暗,却不是对我,而是一种想到什么关窍的沉着。 “你们先不要动。” 而后不等我有所反应,他转开眸子,朝乱糟糟的对岸轻声一喝:“罗盘!” 我们的罗盘是都没了,如果不出我所料,他喊的应该是某个张姓大忽悠。 果然,小张哥高昂的声线立马穿回来:“来了!” 紧接着一道旋转的黑影被直线抛出,不偏不倚,直冲小哥,呼呼飞驰过来。 小哥看也不看,伸手一接,竟丢下我们,转头奔向溢满水印的石台,衣领的抽带在风声中哗哗而动,眨眼就不见踪影。 我们目瞪口呆,小哥奔跑残留的气流都还没有完全消散,胖子最先反应过来,气急败坏道:“小哥你丫的去干什么!那儿全他娘的是水银毒气!” 其实胖子喊归喊,心里早已有他不会回复的准备,没想到人影都要看不着的影子尽头,突然断断续续响起几个字音。 胖子大为意外,竖起耳朵就去听,嘴里念道:“齐——心——打——劫——” 他脸色古怪,看向我们:“什么玩意儿,小哥是被我们启发了,让我们齐心协力,一起跟他打劫去吗?” “没听清也不用这样完形填空,简直胡扯。” 同样在听风声的天真一横他,似是不确定,又听了听:“我听着像七星打劫,是某种出名的堪舆术。” 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我当即大声一嚎,声震山海:“师伯!你还记得七星打劫是什么风水术吗!来教一下!” “当
第五百六十二章(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