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愁雨惨淡:“昨天我还跟胖子吵了一架,妈的他就不留嘴德,我还不如跟她在一块,虽然我老是被她骂。” “闭嘴,不要拿我当贬义词。” 木乐乐横吴邪一眼,他现下脑袋都耷拉到杯子口,整个人弥漫着一种僵尸般的颓废。 解雨臣也觉着好笑,伸手拍拍他:“你刚才不是问我赌约吗,怎么又扯到你自己身上去了。” 也对,谁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来,没准今天巨兽突袭香港,能一屁股坐死他们所有人。 吴邪强打精神坐直身体,目不斜视地望着解雨臣,打手势示意他接着给他俩解惑。 室温适宜,茶水逐渐凉下来,解雨臣放下茶盏,一双清透的眼正视着他们,瞳底落进的灯光仿佛饱满墨汁点于宣纸,一触即破。 “你也明白通感是怎么一回事,不止现在和未来,你曾经受过什么创伤,有过什么阴影,你念念不忘的初恋也好,不敢触碰的禁区也罢,都会在通感时一并传递给对方。” 解雨臣停顿半秒时的移神几乎让他们察觉不到,旁边地黑瞎子会心地微微一笑,将脸埋进茶碗,听着解雨臣继续道 “从张起灵的为人处世就可以看出来,他并不简单,他的身世到成长历程,估计都有一段不同凡响的故事,无论他的过往丰不丰富,或是波澜壮阔,或是沉寂如水,让人难以承受是必然的,否则不会造就他如此缄默的行事作风,而在通感之前,他会向乐乐坦白也属正常。” 解雨臣的声音不重,甚至于如流水般清润,可是落在心上,却如同被外力轻轻一弹, “毕竟别人总有权利知道,自己要进入的是什么样的世界。” 话音一落,吴邪忍不住望向木乐乐,心脏饱胀的泛起苦意,而她此时也在出神。 他们不知道,早在几年前,解雨臣也听过一模一样的话,在跟黑瞎子通感的前一晚。 “人总说生前不积德,死后下地狱。”黑瞎子叼着烟,对解雨臣道:“什么是地狱,活着才是地狱,死后充其量算炼狱。” 明明是严肃的话题,甚至有几分沉重,从他嘴里出来偏偏就像玩笑,好似网上的段子。 第二天他见到的一切,的确符合黑瞎子的形容,他没有骗解雨臣,但他从驾驶舱下来后也只笑笑而过,只看向黑瞎子的目光肃穆不少,似乎有感叹,又有钦佩。 时间在思考中好像都会变得轻缓起来,茶香四溢,上好的龙井沁人心脾,芬芳的呼吸都在吐露着青翠。 黑瞎子打个响指,遽然擦出的响声让他们渐次清醒,木乐乐长呼一口气,吴邪则揉揉自己的脸,问他们要不要喝热茶,黑瞎子举手,他就又去烧水。 等候的间隙,可能是感觉就这样干坐着也无聊,吴邪随口问道:“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总感觉赌博性质太强了,不像你十拿九稳的作风,万一小哥就不言不语的怎么办。” 解雨臣称赞地点点头:“你还挺了解我。” 水在烧热前还处于静止状态,只咕咕往上冒水泡,吴邪收走解雨臣的茶碗:“那不然呢,你多鸡贼,电信诈骗遇到你都要倒贴,既然前半场都坦白了,后半场也别藏着掖着了。” 放好新茶叶的杯子往解雨臣面前一摆,绿叶配白瓷底煞是好看,吴邪道:“茶还烧着,有一会,来,先续个摊。” “看在龙井的份上。” 解雨臣斜斜地靠在椅子上:“你们日常社交,在陌生人好感度能到加入关系网前,你们会是什么样交际的模式?” 他似是问吴邪,又似自问:“多走动,多沟通,朋友需要见面来维系,恋人需要约会来保持,总之人与人之间的来往,摆脱不开礼尚往来的交流。也不是不好,在一去一来的过程中,双方会看清很多东西,获得许多信息,对方值不值得深交,最大短板是什么,会不会令自己介意,最大的长处是什么,跟自己合不合拍。” 解雨臣拨动着茶碗盖,瓷器碰上瓷器的声响铮铮如铃,沁着茶色的茶盏显然是老物件。 叮咚几声后,解雨臣就移开手臂,转而看向吴邪书柜上的一本《资治通鉴》。 “从古至今人都是群居动物,可是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麻烦,人心隔肚皮,还没有鬼神来的单纯,要你生或要你死一目了然。” 水壶渐渐冒出豆大的水泡,吴邪料理他们喝残的茶,木乐乐像在自己房间一般摸出水果篮子,一看都被吴邪啃掉大半,剩俩苹果和梨,递给他们,解雨臣拿着梨子,向前倾直身体:“但时移势迁,如今科学发达,有神经搭桥技术,社交似乎又变得简单起来,两人脑子一连,是非黑白无需分辨,谁都没法耍心眼,一目了然,可归根究底,连接的只不过是感知,心灵贯通固然有益于
第四百六十六章(2 / 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