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他死命咬着不松嘴,老子掰都掰不动他狗牙,草他妈的,我收回刚才的话,狗东西就是谋杀的面相。” “没必要跟烧糊涂的人置气。” 缓缓地坐下来,我展开手掌,上面本来就有旧伤,他张口一咬,结痂的伤口又渗出新血,混合着咬伤,流的狰狞浑浊,如同滴蜡。 看一眼刘丧,我不可避免的有几分火气。 我从来没被人咬过,不知道人咬人是什么概念,现在我明白了,是可以咬死的程度。 要不是碰巧纱布棒子在他后槽牙上垫上两寸,以他口劲,我手骨没准能被他咬裂。 但气只是一时,他是没法控制行为的病人,并且我确信,在方才最起码有某一刻,他在混沌中认出了我,清晰的认知在短时间内占领高地,夺回他吞没于火海里仅存的神志,他才会在当时毫无征兆地松口。 天真一边给我消毒,一边骂骂咧咧道还好下地前注射过狂犬疫苗,同时不住地瞪刘丧。 他的梦还没有醒,尽管天真特别想弄醒他一逼兜上去,看他脸上逐渐浮现出病态的潮红,人更加的虚弱,才没好气地作罢。 包扎完,我让天真等刘丧醒后别告诉他是他咬的我,天真气息一梗,嚷嚷道:“凭什么,他刚刚咬的多欢,不让他血债血偿就算了,还不受点良心的谴责,等见到小哥我就告状,我让小哥治他,弄不死他丫的。” “看他也够受罪的,咱们就当日行一善,为下半辈子的福报打基础,他九零后,年龄小不懂事,跟他计较也没啥意思,显得我们小气。” 天真见我坚持,顿了顿,洒着药粉,包上纱布,伤口翻出深红的皮肉,他皱着眉头,一股气又要上来,转头看向发着高热的刘丧,他唇色的齿印泛出几缕血丝,面色红白中透着乌青,勉强道:“行吧,看你面子。” 裂缝幽静,呼吸交叠着起伏,如粉饰安宁的浮波,流淌在暗潮汹涌的表面,我们从中偷得一隅安静,互相依靠着歇息。 噩梦好像终于离去,刘丧急迫的求救渴望渐退,他躺着犹如入睡一般,渐渐安然。
第四百五十七章(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