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1 / 2)

早在我们去云南潇洒前他就奔走过一次,对方是个靠电线杆子广告起家的无证老中医,外号“小沧浪”,以前专门卖狗皮膏药,主治皮肤病和男性病,默默无闻许多年,一直在胡同里看诊。

他在在万寿山附近有一套四合院,严格来讲是违规建筑,之前没有严管,他就自己在原有的结构上又加盖一层,屋顶是玻璃材质,院子里80多年的大枣树从二楼地板上穿上来,又从顶上玻璃天花板穿出去,天真听完就吐槽:“房子弄的不密封又透光,冬天冷成狗,夏天热成桑拿,没有十年脑血栓都干不出这操作。”

我含蓄道:“大概世外高人总有自己独特的爱好。”黑瞎子摇摇头,道他见过小沧浪,没我想的那么玄乎,平常就爱穿着绿色军大衣在胡同口晒太阳,或者缩在院子抽烟遛狗,跟普通老北京的大爷没两样,不过面相确实奇特,俩眼泡是绿色的,皮肤特白,属于丑的不难看,但是又不好看的类型。

胖子似乎听过小沧浪的名号,点燃一根烟叼上,不以为然道:“不就一靠着中药偏方招摇撞骗的老逼登,07、08年的时候不知道找什么门路,混上犄角旮旯的中医主任医师,一下子鸟枪换炮火的一塌糊涂,后来在西城的中医馆里坐诊,号能排到三四年开外,都是古玩行瞎捧出来的名堂。”

黑瞎子不置可否,他道小沧浪赚钱后就开始玩古董,最喜欢收老底子的中医经络图和医书,我们需要的药方就是他收藏之一。

讲述的时候黑瞎子表情暧昧,胖子问是治什么病的方子,怎么能够防虫,黑瞎子就打个手势,烟从左嘴角划到右边,天真和胖子立刻露出秒懂的神色,我茫然地看着他们,木安用口型对我道:“痔疮。”

黑瞎子吐出细长的烟雾,似笑非笑:“用在身上有其他作用。”

我不忍细想,他们呼出的白烟大部分都被风卷走,胖子偶尔来两根我管不住,只能盯着天真,于是扭头让他搬着凳子靠后点,别去吸他们的二手烟。

天真诚恳道:“我可以吸一手的。”

“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我晃动手机。

告状是我常用的威胁,天真果然萎下来,胖子叼着烟拍拍他:“下回趁她不在你偷偷抽,别摆在明面上,我不打你小报告。”

天真百无聊赖拍开胖子,问黑瞎子小沧浪是不肯出手还是怎么,我们要干什么。

黑瞎子深深吸进一口烟,看向天真:“他的中药院子现在是盘口,我上次去交涉过,他指明要跟你面谈,估计不是钱能搞定的事儿,你和胖子先去会会他,实在谈不拢让哑巴偷出来,借用一段时间再还回去。”

“那咱们还跟他逼逼赖赖什么,直接偷不行吗?”胖子道。

“你俩不要脸就行。”黑瞎子慢悠悠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徒弟还能逃回杭州,你铺子肯定要给人掀翻。”

胖子看看自己一墙面的瓶瓶罐罐:“算了,法治社会,咱们先君子后小人。”

初秋的温度凉爽有余,我们坐在店门口,看风吹离枝头的树叶落在眼前,被打发去买饮料的小哥从远处走回来,塑料袋往桌上一扔,他进店里搬把小杌子坐到我旁边,探手拿出两瓶酸奶拧开,递一瓶给我。

他们仨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各自去拿饮料,并无二话,只有黑瞎子饶有兴趣地盯着我们,小哥正用纸巾帮我擦去嘴角的奶渍,天真就推推他:“发什么呆。”

“没事儿,没怎么看过榆木开花,好奇。”

揶揄意味十分明显,他启开啤酒,瓶盖“嘭”的一声飞去老远,划出一道直直的弧线,骨碌碌的滚停在墙角边,泡沫接着源源不断的往外冒,他凑近喝掉上面的一层,挪动肩膀枕进靠枕里,他望着我和木安:“你俩也别闲着,过两天新月饭店有场拍卖会,我徒弟他们不好进,你们得去一趟。”

黑瞎子讲完打开手机,点到相册,我凑上去,看到一块浑白的玉璧,巴掌大小,在香格里拉时从小哥手机上瞄到过。

照片不怎么清晰,我还是能发现玉璧的玉质并不通透,浑浊似滚云流动,有几缕奇异的玉色掺杂其中,鲜艳非常,形状雕刻成猫头鹰一般的鸟,又和常见的鸟类不同。

胖子拿着黑瞎子的手机来来回回看,疑惑道:“你没逗我吧,隋唐的玩意儿能混进新月饭店?什么玉这么值钱。”

“它的价值不在年代上。”黑瞎子抖掉烟灰,墨镜映出胖子圆润的大脸:“它是由虫脂沉积而成,隋末南越王的贴身宝物,我沿着金沙江一路打听,才从迁居的寨民口里得知,当初猎人从林子带回来的不止虫子,还有它。”

黑瞎子拿回手机,放在桌面上:“然后我了解到南越王的家乡在江西上饶,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我去到当地的村子,村头的老大爷告诉我一则传闻——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