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开始定的惩罚条件太狠,导致他俩谁都不愿意背锅,吵的就差没把脑袋塞对方嘴里。 他们两个互相伤害,小花和黑瞎子都喜闻乐见,木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凑去跟小花他们一块看笑话,其乐融融的,好像之前想用对讲机敲黑瞎子的人不是他一样。 哥俩争论的唾沫横飞,我们就靠着躺椅闲聊,小花道他再待两三天就得回北京,解家一大摊子事还等他处理,不能老躲着当咸鱼,黑瞎子则道他要筹备去盲塚的事宜,治完徒弟也该治治师傅了。 一讲到盲塚,忙着吵架的胖子倒是醒过神来,挥挥手让天真先别叭叭,对他道:“瞎子,下斗我没意见,论挖土耗子都没我熟门熟路,但是那俩刘谦能不能不带着?我跟他们梁子结的瓷实,一打照面手臂都想抡俩大风车呼他们脸上去,讲真,上一回要不是看在我家小哥的面子,我真得干碎他俩的鼻梁骨。” 胖子对千军万马诅咒他财运的事情耿耿于怀,黑瞎子笑道:“可以啊,不带着他们,行李你驮,蹚雷就看小公鸡点到谁,我是没什么所谓,你不介意就行。”胖子顿时哑火。 木安虽没见识过小张哥的欠抽劲,脑子却清楚,他喝口茶水,慢悠悠道:“你傻了吧,有他们族长镇着,你想使唤就使唤,想出气就出气,你和吴邪两个最擅长狐假虎威,还怕他们跟你们大呼小叫?” “你聊天不嘴欠能死吗。”天真瞪着木安,十分不满自己被带进去,木安耸耸肩,径自埋头喝水。 可能是同担滤镜,我对小张哥他们没什么太大的成见,觉得他们就是俩不聪明的张家人,于是没有搭腔。 胖子思量一番,挠挠自己的短寸头:“算了,瞎子你想带就带,我大人有大量,弥勒佛肚里能开航空母舰,不跟街溜子计较。” 听我们讨论的欢快,全程不知情的刘丧睁大眼睛,他茫然地瞅瞅小哥,又瞧瞧我,最后看向天真,问号在眼里呼之欲出。 他看着天真半晌,终于忍不住动动嘴唇,似乎是想问什么,踌躇一阵,不知怎么还是没有讲出口,只是静静地垂下眼睛,表情有点局促。 我心下了然,他大概是反应过来,自己作为外人,没什么立场来问我们的私事,才突然止住话语。 他们还在热络的聊着盲塚,刘丧就孤零零的坐在旁边,眼神时不时往小哥脸庞投,嘴角耷拉着,乍一看还挺弱小无助又可怜的。 想着小张哥夹喇嘛的事儿在北京也不算秘密,我用眼神征求一遍他们的意见,得到肯定答复才简单解释给刘丧听。 刻意掠过关于天真的弯弯绕绕不提,我只将小张哥放出去消息复述出来,不加一句不少半条。 刘丧听罢沉吟着:“不能用视力只能用听觉的地方……”他将手中的纸杯捏瘪,望向小哥的目光有几分担忧:“我从来没听过这么邪门的斗,你们有把握吗?” “你这不废话吗,谁能有把握不用招子单靠耳朵倒斗,我们又不是顺风耳。”胖子讲着就顿住,或许是想到刘丧专门靠耳朵吃饭,撇撇嘴没有吐槽更多。 我们心中都有数,盲塚的凶险程度绝对不在雷城之下,跟会听雷的焦老板斗,虽然也是被他压着打,但起码我们能跑能跳能算计他,去盲塚是直接丧失视觉,哪怕路上有个坑都够我们喝一壶的,更不要讲还得找东西。 况且我们谁都没见过石胆,不靠双眼去看,难道靠黑瞎子和它的缘分? 我心乱如麻,他们也各自沉默。 胖子和天真不插科打诨,木安不讲风凉话,黑瞎子和小花各自瞅着自己的茶杯,气氛安静下来,不免显得沉闷,小哥在桌子底下握一握我的手,有两分安慰的意思。 刘丧陷入沉思半晌后才抬起头,他搓搓手背,掂量着话头对我们道:“要不——”还没说完就被天真打断:“用不着,你按时间收费,我们可请不起。” 白眼立刻翻出眼眶,刘丧冷哼一声:“你进墓里撞鬼诈尸样样不落,跟你一起下地不加钱都算我童叟无欺,我是看在偶像的份上才好心提一嘴,否则你求我我都不去。” 胖子一拍桌子:“小兔崽子胡咧咧什么,小三爷的排面你懂个屁,我劝你嘴上老实点,再逼逼,我让小哥开除你粉籍。” 他们俩一凑上不吵起来我都觉着不正常,小花一瞅墙上的挂钟,摆摆手中断我们的话题:“你们够了啊,正事可以回家讨论,现在是娱乐时间——吴邪,我们接下来干什么,总不能千里迢迢跑过来,打半个钟的群架就回县城吧。” 小花问的天真头秃,他摸摸脑门支吾片刻,抬眼时瞟到墙上的海报,灵机一动,指着上面的贞子道:“玩不玩密室逃脱,午夜凶铃主题。”我立马坐不住了:“别吧,你都知道我最怕这种东西了,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
第三百一十章(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