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1 / 2)

小花第二次醒转,是活活热醒的。

温泉蒸腾出来的热气并未消散,不知是哪个缺心眼给他披上一件外衣,我也是没脑子,看到就顺手给他盖到脖子,还掖一掖好,小花热的满头大汗,直接病中垂死惊坐起,他看着我们,有气无力道

“你们是不是想杀人。”

“哎哟。”

胖子忙过去搀着他坐起来,给他递水壶:“大花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能喘匀气吗?我跟你说,天真被你勾的魂儿都快飘了,成天心神不宁的,生怕你一个挺不住就过去了。”

“滚蛋。”小花骂道:“你们就不能盼我点好。”

黑瞎子叼着能量棒替他把脉,咔嚓一口,碎屑落小花满身,他嫌弃的直往后挪身子,黑瞎子蔫坏,对着他又连啃好几口,才悠然开口道:“命虽然保住了,但是得尽快出去,不然搞不好要落个残废。”

天真挤开黑瞎子让他上一边凉快去,俩自诩九门智商担当的大聪明开始盘情报,互相交代事情的经过。

我大脑整个麻的跟铁砣一样,实在是不想动脑子,躺在小哥怀里,调整睡姿打算眯一会儿,胖子凑来我身侧,扯一扯我:“你先别睡,我刚刚听你讲,心里一直有个疑影儿,想问问你怎么回事。”

我向胖子飞去“你咋那么事儿”的眼神,他“嘿”一声就要揪我耳朵,被小哥猝不及防捏住膀子,他悻悻收回手,瞪我一眼:“你俩裤衩放屁,串通一气,欺负老子孤寡。”

“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想欺负我。”我跟他聊天,眼皮都快睁不开了,浑身的骨头都在闹罢工,我揉着眼睛对他道:“哥,你到底想问啥啊,讲完我好睡了。”

“也没啥,我就好奇,一口棺材那么大的地方,你怎么能知道姓焦的会往哪儿躺?你不担心扎着天真吗?”胖子顿一顿,又摸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道:“不过他打不打麻药都跟一瘫子没差,好像问题也不大。”

天真转过头怒目而视:“死胖子,给自己留点口德!”胖子权当没听见,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我觉得好笑,窝好舒服的姿势,回答道:“棺材本来正对着听雷装置,我放麻醉剂之前踢了一脚,让它往旁边斜了点,田有金如此重视这次的雷声,又来不及调正棺位,他肯定会睡在相对中间位置,好让自己能听到最集中的一部分声音,我踢过后,装置对准的方向大概会比原来靠右一些,我就把针管挨着右边棺材板放,容易中标。”

“所以你出去打他,其实不是为了出气,而是想让他们没功夫检查石棺里头?”胖子发问。

我气定神闲的望着他:“自信点朋友,我就是想揍他出气,然后歪打正着了。”

“你还挺……”胖子词穷,黑瞎子接茬一把手,立马道:“死心眼的,怎么不承认算了。”

“因为就算我承认胖哥也不会认为我厉害!”

跟胖子掰扯完,我真的困得要升天,摆摆手他叫跪安,用脑袋蹭进小哥臂弯进入打盹模式,一合眼几乎秒睡。

休息一夜,我们继续启程,小花和我依旧是混子,木安恢复的不错,跑跑跳跳都没什么大毛病,天真已经完全回归正常人行列,胖子就让他背行李,说来时都只有自己背,天真悠闲的像二大爷,动不动还要跟林妹妹似的咳两下,仿佛随时要来上一首葬花吟,天真叫他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接下来的经历乏善可陈,踏着没有台阶的楼梯,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我们爬出土包的时候,天空还在下雨,塔顶不断有积水滴落下去,泥土被雨水泡的软烂,踩一脚能淹到小腿。

滂沱的雨势犹如透明帷幔,将林子笼罩在一片山水空蒙之间,清新的绿植香气透雨而出,夹杂着泥土腥气与雨滴的潮意,我们站在雨里,一时都有几分恍惚。

原路返回至断崖边,胖子打出我们留存的最后一发信号弹,倾盆大雨拖慢弹光上升的速度,尾翼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轨迹,最终炸亮在悬崖的不远处。

不久后,攀登用的绳梯缓慢降到半山腰上,坎肩和白蛇背着一大捆绳索下到岩台,冲我们兴奋地挥手,坎肩叫道:“老板!你居然还活着!太好了,我不用换新东家了!”

天真大骂:“你他妈快放绳子!少逼逼!”

连拽带爬,等我们千辛万苦翻上悬崖,天真和胖子都累面如菜色,二叔带着一大队人马从林中走出来,刘丧跟在队伍里,看到小哥安然无恙,冲上去抱住他简直要喜极而泣。

“辛苦了。”

二叔一挥手,马上有伙计将我和小花搬去地下休息站,这里是他们的临时据点。

进去重新上药包扎打抗生素,小花半昏不醒,被解家伙计送上商务车直接拉去县城医院,我和天真都是弹伤,不好抛头露脸,只能窝在天麒楼里由队医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