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如花的劲头哪去了?我告诉你,小爷我起码是正经人家出身,不像那个小白脸,明明是世家子弟,偏偏喜欢什么唱戏。” 阴阳怪气的声线妖妖调调,乐乐越听越怒,猛然抬头,陈阿三就阴恻恻的笑,侧头一口痰吐在地上:“什么解家少爷,一流戏子二流推,三流王八四流龟,他不就一下九——” 啪! 陈阿三话还含在嘴边,清脆的巴掌声乍响,乐乐一嘴巴子几乎将他下巴抽歪,陈阿三捂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乐乐就冷冷道:“有种你把方才的话去解家再吐一遍。” 他当然只敢背后暗骂一番而已,解雨臣的手腕他还是知晓的,他如果真如乐乐所言去解家大放厥词,只怕他今天走不出解宅的大门。 可是外人在前,他哪能吃哑巴亏。 仗着体型优势,陈阿三扬起手臂就要往乐乐脸上打,然而手掌还没来得及落下,腕部突然被人从后面重重一拧,只听得咔嚓一声,右手登时无力的垂在腕骨上,身后人动作太快,恍惚间一阵清风吹过,他才反应过来,抓着腕子开始没命地嗷嗷叫,鼻涕眼泪一齐往外挤,看上去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直到陈阿三痛的瘫倒在墙边抽搐,乐乐才看清巷子入口修长的身影,一身规整笔挺的军装,黑瞳如墨,阳光斜斜的洒在他身上,似烫金一般,映出他脸侧锋利的轮廓,他逆着光站在她面前,淡漠的表情与车水马龙格格不入,五官却俊朗的教人移不开目光。 这时她才发现,原来古人的诗句,并不全是虚言,如此“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的出尘风貌,当真是要“看花东陌上,惊动洛阳人”。 乐乐犹在怔神,他身旁缝隙忽而挤出道圆溜溜的影子,同样身着军服,看样子像是他的副官。 胖副官拎着陈阿三,站姿笔直:“小——啊不,师座,这臭流氓怎么处置?” “送警察厅。” “好嘞。”胖副官一把扛上陈阿三,被他称为师座的男人淡淡瞥向乐乐,侧身让出通道,口吻亦是清冷如雪:“吴小姐,我送你回去。” 乐乐讶然:“你怎么知道我姓吴?” 胖副官刚要要抬腿走人,闻言就回头嘿嘿笑道:“吴小姐芳名满杭州,咱们虽是外来的兵鲁子,眼力价还是要有的,正好师座午后也要去你们吴公馆做客,一道捎走还能蹭顿便饭。” 乐乐前几日听吴一穷提起过,如今掌管着杭州城的是北伐军一二九师,师长名讳张起灵,他手下有一副官姓王,绰号王胖子,想必正是面前一胖一瘦的两人。 王胖子话讲的滴水不漏,末了又对她笑出一排友好的大白牙,让人无从拒绝,乐乐只得点头谢过。 行伍之人身上往往都有抹不去的兵戈气息,从王胖子的行事做派就可以窥得一二,张起灵却完全没有类似的杀伐之气,他立于墙下,淡的如同一缕风痕,像是不存在于世间般。 轿车停在街口,王胖子将陈阿三丢给一名小兵,让他去归置,乐乐看一眼不远处的家门,走路只用十多分钟,她想提议步行过去,可是转念一想,张起灵如今是杭州城的最高指挥官,自然不好在街头招摇过市。 于是她紧闭双唇,半个字都没蹦出来,由得王胖子替她打开车门,落座后她向王胖子道谢,规规矩矩称他王副官,后者打着方向盘,大大咧咧道 “不用整那些虚头巴脑的,背着人的时候我也不管师座叫师座,做做样子而已,看你年龄最多十七八岁,不介意叫我胖哥就行。” 王胖子开着车,嘴上滔滔不绝:“我们在广州待过一段日子,你哥和你弟我都认识,吴邪还好,挺爽快一小伙子,你弟弟木安一天到晚阴着张脸,一副谁欠他百八十万的样儿,也就咱们师座和他聊得来,我不行,我看他这样我就想削他。” 听到他们竟和吴邪哥俩打过照面,乐乐惊讶的张张嘴,不过想起国民革命军和黄埔军校的牵扯,转眼又释然了,她笑着附和,严格执行家父面对贵客要“装乖卖傻”的嘱咐。 车程比脚程要快得多,乐乐还未适应行车的颠簸,王胖子就熄火一步踏到地面,又替她开车门请她下车。 后来吴一穷夫妻俩看到“贵客”提前上门,还跟在自家闺女后头,双双惊异的呆了呆,王胖子在外面便是张起灵的第二张嘴,当下絮絮叨叨讲出来龙去脉,吴一穷才偏头一瞪乐乐,又笑着将人迎去厅堂,吴夫人一面赶紧吩咐厨房加菜,一面煮水泡茶待客。 —— 吴夫人临危不乱,在谈笑间将饭菜布置的妥妥当当,一餐饭食吃的宾主尽欢,王胖子拉着吴一穷畅谈杭州饮食文化,吴夫陪坐,茶是一杯接一杯的灌,大有要侃个天昏地暗的架势。 众人言笑晏晏,乐乐看张起灵着实寡言少语,趁他们喝茶的间隙,她提出想
第两百八十二章(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