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楼梯爬到中间的时候,我们不再抬头去看石梁上的牌匾,因为上面每一层的内容千篇一律,都是各种末劫。 如今有异物落下,我们才后知后觉的仰起脑袋,手电打上去,横七竖八的光线齐聚,一口挂在半空的大钟就显露在眼前,看形状是个庞然大物,钟面贴着花花绿绿的符纸,似乎是由丝绸制成。 我们高低错落的站在台阶上,胖子捋把头发,咂舌道:“什么玩意,这么高的钟,给谁敲?” 天真默默接一句:“灵感大王。” “你他妈扯犊子,灵感大王是金鱼成精,又不是长颈鹿成精。”胖子刚说完,钟里又开始掉落不明物体,陆陆续续在水面砸出一连串的涟漪,东西坠落太快,我们也没看清就是是什么,胖子啧啧两声:“太热了,这钟估计是化了。” 冷焰火的光亮在此时完全熄灭,温泉完全被黑暗吞噬,一点都看不见了,水花声依旧在响,显然高空坠物没有就此停止,黑瞎子在旁边道:“《增一阿含经》卷二十四云:阿难扒拉扒拉即升讲堂,手持揵椎并作是说︰我今击此如来信鼓,诸有如来弟子众者尽当普集。” 《增一阿含经》是论述小乘佛教教义的经书,瞎子的意思不外乎是说悬钟和僧人的习俗有关,或许也和佛教有关,俗语“晨钟暮鼓”,讲的便是佛寺规矩,《增一阿含经》还有言:“若打钟时,一切恶道诸苦,并得停止。”《佛祖统纪智者传》则道:“闻击钟磬之声,能生善心,能增正念。” 因此,钟声又被视为驱邪禳灾的吉祥之声。钟和宗教的牵扯,三言两语讲不清楚,我也只是在以往的阅读里知道一点皮毛。 “扒拉扒拉是什么鬼?”天真闻言就问,黑瞎子一本正经道:“瞎编的,中间的记不住,这是口梵钟,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胖子难得上一回摸金校尉的大号,他挠挠脑门:“在风水中,钟是终止的含义,有钟是不是表示咱们已经在最后一层了。” 集思广益的结果是疑惑愈发加深,木安听我们七嘴八舌也不参与,径自捡起被他抛弃的烂木头,对准大钟的方向用力一丢,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温泉扑通扑通的动静登时增剧,一下我们都看着他。 木棍掉下来的瞬间被木安一把接住,棍头调转伸到我们跟前,上面黏附着少量的湿泥,可以看到泥土的内部还是干燥状态,木安就道:“钟里有大块的泥团,被温泉的水汽蒸松了才会往下掉。” 我竖大拇指:“实践出真知。” 小哥一直望着神像,我们讨论一圈无果,胖子就推推他,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法,小哥沉吟着不语,我察言观色,问他道:“你是觉得神像的数量不对吗?上面都有三尊神像,这层却只有一尊。”小哥点点头,天真伸手搭住我俩,提出建设性的发言 “建筑风格多多少少都会反应设计者的脾性,从塔内的结构和布置来看,修塔的那神棍应该会遵循一定规律,不会随性而为,我猜测——只是我猜的啊,我猜测上面吊着的梵钟、水下的灵感大王和神像加起来,还是三个神仙,但这三个神仙和上层的神像不一样,有两个神仙,在当时可能还是粽子。” 天真告诉我们,歪门左道的宗教,信仰没有正道那么多条条框框,基本是谁灵验就信谁,上层摆放供奉的不过是些形式化的神像,而到这一层突然来俩真家伙,事出反常必有因,天真认为梵钟和灵感大王,都是为镇守更下层的秘密而存在,我们目前所处的位置,是塔层一道重要的分水岭。 逻辑没有明显漏洞,我们都不由得陷入沉思。 接下来的路肯定要通过温泉下去,可是现在水里堆着一堆童尸,上有不明生物下有灵感大王,怎么入水或入不入水都是问题。 半晌都没人再吭声,胖子抬起眼睛看着我们,轻声道:“要不,我们换个塔试试?” 安静如鸡。 回头路浪费时间是一回事,关键是既然有防护措施出现,能证明我们如今的路线没有错误,修塔的人不希望我们继续往下,他越想捂住的,恰巧是我们越要挖掘的。 胖子看我们没有反应,接着道:“你们半天闷不出个响屁,那我可出馊主意了啊。”他边说边将手电往上打:“你们看,这上面挂着一个,下面躲着一个,如果是一加一等于二,吉利加吉利等于双倍吉利的神物,为什么要把他们挂这么远,除非他们脑瘫,虽然他们确实脑子不像正常人,但是最大可能,是这两个东西本身就互相克制,不能放一块儿,要是我们把上面的东西打下来,让它掉到水里,它们说不定会干一架,我们可以看看,到底是龙虎斗,还是黑山老妖打灵感大王。” 在离谱中耍机灵,果然是你王胖子的专利。 他的办法听上去没什么道理,可仔细一想,又会发现貌似也没什么破绽。 大
第两百七十四章(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