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七章(1 / 2)

白蛇的路线图可以说是约等于没有,他们一伙人只走到山脚下就不敢再继续前进,说来凑巧,出发前我们开夜会合计行程,我才得知原来黑瞎子和小哥其实是多年的老搭档,他们以前都在陈皮阿四手下做过事,一瞎一哑,俩百岁老人,强强联合。

我心说怪不得陈皮阿四临老还能在行里横着走,感情最牛逼的俩倒斗人才都被他收入麾下,光是靠出租伙计都能赚不少差价,再看看咱们从身无分文混到负债累累的吴老板,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整合物资,黑瞎子特别要求带上手摇发电器,就是能在荒郊野外给手机充电的那种,说他俄罗斯方块还没打通关,回去没办法跟小花炫耀进度。

无论何时地,他讲话真的都特离谱,可听上去又不会让人产生怀疑,不管什么离奇的事情都可以跟他百搭。

打个比方,如果胖子告诉我小花在三里屯随地大小便,我会骂他神经病,但要是把角色换成黑瞎子,我就会莫名其妙感觉挺合理。

不是我针对黑瞎子,有一回我跟天真深入探讨过这个问题,虽然黑瞎子说话一句三溜缝的,像单口相声的剧本创作现场,有一说一,他做事其实十分靠谱,可是我和天真都认为他行事做派不正常,不能用常人的思维逻辑去套他。

没有为什么,无解。

翌日的天气不太明朗,太阳没有露头,遮天的云层隐隐有些发黑,刘丧殷勤的起个大早,送我们到土楼门口,又给我们塞几件雨披和感冒药,正色道:“三个小时之内必下雨,而且最近的气候都差不多,大雨没有小雨不断,有备无患。”

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听见我内心的吐槽,今日竟然一改往常的脑瘫路线,开始走贴心粉丝的人设,谢过他的好意,我想起田有金听雷的本事,又问他近日会不会打雷。

好在刘丧摇摇头,表示没听出有打雷的趋势,佛祖保佑,我顿时倍感轻松,愉快的挥挥手告别留守土楼的父老乡亲。

黑瞎子和木安处的不多,路上他俩就是聊天的主力军,我跟在他们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注意力紧随小哥,时时刻刻都在留心周围的环境。

土楼附近的山峦不高,只是植被和树木都尤其的茂盛,初入山林的羊肠小道还好走,行进到中段的时候,我已经能看到周边几乎长满灌木,密密麻麻的长势蜿蜒不绝,连石块的缝隙中都有草植钻出。

越进到山腹里面,湿气越重,白雾浓郁的漂浮在上空,一缕微风也无,枯枝败叶堆积起厚厚的一层,我们只得扎紧裤管行走,以免有毒虫钻进衣服。

一上午不到的功夫,我们就顺利穿越密集的丛林,来到白蛇他们止步的位置,小哥展开地图遥望着远处的地形,眉目凝重,我则是侧耳认真去听四方的动静。

确实罕有鸟鸣,证实白蛇所言非虚。

听完我就靠着树干休息,刚拧开水壶喝一口,就看见小哥朝我所在的方向伸手。

默不作声的将水壶递过去,他另一只手又锲而不舍的伸到我面前,同时仰头喝水,两手的动作堪称一气呵成、无缝衔接。

小哥一直在望着远方的山体,没有扭头看我,心领神会的摸出望远镜递给他,果然,水壶被重新塞回手里,他随后单手抓住树枝向上一跃,落叶顿时如碎雪般飘落,他就在树叶哗啦啦的狂响声中站定,架起望远镜朝更深处的重山看去。

“哑语满分。”黑瞎子赞道。

不多时,树上的小哥利落跳回地面,我顺势拍拍他身上的碎叶,小哥就指着东南方的矮林道:“有凤凰木。”

木安拧眉:“凤凰木是外来树木,靠引种栽培繁殖,野外怎么会有凤凰木?”

“既然不是野生的,说明有人故意在这里栽植凤凰木,凤凰木是厦门的市树,我小时候见过很多,花朵火红,开花后非常显眼,在绿树中用来作为指路的标记最好不过。”

我对着指南针校准方位,直接道出自己的猜测,万花丛中一点绿,美不美我不知道,鹤立鸡群却是一定的,我思维向来直来直去,大多数问题都只想到最浅显的层面,最多第二层,不能再多,再多不符合我智商。

说完后,我以为他们会象征性的进行一些讨论,提出更多有建设性的意见,结果从小哥到木安,他们全部人都一声不吭,我一时有点发蒙,挠挠头,支支吾吾问道

“怎、怎么都不说话,我观点有这么离谱吗?让你们连反驳的兴趣都没有?”

黑瞎子一乐:“你也是挺逗,不说话是因为我觉得你讲的对,非得骂你两句心里才开心?”说着他转头看看小哥:“哑巴,告诉我你都是怎么教徒弟的,为什么她能如此谦虚,我徒弟却又他妈普通还他妈自信。”

一连两句粗口,能听得出黑瞎子确实蛮怀疑人生,小哥当然不会理他的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