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和胖子吃虾的速度势均力敌,两手边都是高高堆起的虾壳山,放眼望去,在所有店内的食客中堪称是一骑绝尘。 我刚开始战斗力也算强悍,然而小龙虾的壳着实太难剥,在我不知道剥到第几只,手指终于被汤汁腌入味后,我选择放弃战斗,退居二线和小哥他俩一块吃点拍黄瓜。 中途小哥想帮我剥虾,被我委婉的拒绝,美其名曰自己剥的虾吃起来更香,毕竟当着一众单身狗的面秀恩爱,我问心有愧。 几杯啤酒下肚,原本面色沉闷的天真也放开心态,开始像往常般和胖子贫嘴说笑。 胖子就道生病怕什么,我们家不是有个唐长老,以后小哥的洗澡水可以留着当高汤做菜,养生又延年益寿。 天真一巴掌拍他肩膀上:“咱们已经比王八还能活了,你还想怎么延年益寿。” “你唯一的人生理想就是跟王八比高低?能不能有点出息。”胖子不屑道。 我听他们的口风还算轻松,心知二叔没有将最糟糕的形势告诉他们,二叔说事向来避重就轻,特别是在这种关乎生死的大事上,能往小里说,他就不会往大讲。 光靠脑补我也能猜到二叔的言辞,左不过是说天真病重怎么怎么危险,但是问题不大,只要他善自珍重注意修养就没事等云云。 当然,我能猜到这么多主要也是有木安给我剧透,目前二叔不会让天真知晓自己身体的真实状况,因为他知情会不利于后续计划的展开与实施。 简而言之,我们必须得找个合理且不会被他怀疑的方法,将他骗去雷城治病。 “瞎子的眼睛不太妙。” 思路被小花的言语乍然打断,我一愣,立马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小花就继续道:“听我手下说,他在去哑巴岙的路上,一度有完全失明的情况。” “完全失明?”天真喃喃道:“之前不是说再怎么样他也能看到一些吗?” 小花不置可否挑挑眉,低头喝口啤酒,玻璃杯而后就不轻不重落在案上,发出一声低低的脆响。 “就算不是完全失明,对于他又有什么区别?你们都在其他地方,北京就我和秀秀,她一个小丫头,没应付过这种场面,我手头的事情又多,不能时时刻刻照看瞎子,这件事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 小花用指尖摩挲着杯身,平静道:“他在道上行走多年,黑白两边的仇家很多,要是真的彻底失去视力,可能活不过半个月。” “谁他妈敢!”胖子顿时暴怒:“他仇家都是谁,少他娘和胖爷逼逼,直接全部一梭子先干死,你放出话去,谁敢动瞎子就是动胖爷我,我让他们全家上西天。” 我赶紧按住欲掀桌泄愤的胖子,招呼旁边的木安一左一右钳制住他,不让他借着酒劲在大庭广众之下瞎胡闹。 “没关系,尊老我在行,我是个闲人,一年365天都有空,我可以去照顾他,别的不说,人身安全我给他保障的妥妥的,有我在必不能让他出事。”我边扶着胖子,边不忘向小花自告奋勇。 小花转着手中的酒杯,灯光落下的光线经过折射映在他面上,每次角度的转换,都会带动如薄纱般的光晕浮动变幻,在光泽抚上他轻蹙的眉心之时,有声微弱的叹息从耳侧掠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复杂的看向小花,他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是他一贯从容不迫的模样,只是在眉间皱下的浅浅阴影里,有丝薄的愁绪藏匿其中,却被非常好的控制着,转眼就如水过无痕般消散的一干二净。 “现在咱们说这些话都不管用。”天真开口,一语道破关键点:“你有什么打算,直接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小花抬头望着他,目不斜视,口风落向的位置,却逐渐朝小哥偏移:“他需要一个像雨村一样的藏身之所,如果实在没有转圜的余地,也得有人去说服他接受某些事情。” 黑瞎子从来都活的恣意潇洒,他不被世俗所拘束,也不为任何事物停留,他游戏人间放纵不羁,心性更是比谁都坚定,无论小花言下之意指的是什么,我们都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去改变他的想法。 天真闻言就摇头,他同样很有自知之明,并且我也察觉出来,小花说这番话的目的,他想真正传递出去的意思和对象,不在我跟天真中间,而是小哥。 我曾经猜想过,黑瞎子和小哥有某种我不知情的联系,如今看来,雷城和盲冢便是他们实际要交换的条件。两个都是神秘莫测且极其危险的地界,一去无异于玩命。 他们俩的交集恩怨,说市侩点,黑瞎子卖我们人情,他赌上性命做筹码,我们自然得回馈他同等价值的报酬。 说感性点,他愿意为朋友不计代价走这一趟,一方肝胆相照,另一方生死以报,这
第两百一十九章(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