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犀照蜡烛被点燃后,刘丧看到我和木安的姿势人差点疯了。 他神色的情绪变幻可谓是精彩绝伦,震惊、恼怒、失望和愤恨同时在他脸上炸开,数种感情交杂,糅合的近乎天衣无缝。 他气急败坏的过来想扯开我,直接就让小哥拽回洞口往里一丢,摔得好险没翻个跟头。 木安饶有兴致的看着刘丧,手臂反而将我搂的更紧,再抬头寻衅般的对他挑挑眉,表情欠揍的比反派还像反派。 刘丧无话可说,只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望向小哥,浮动的眼波似有许多言语深藏。 虽然大概率都是些骂娘的脏话,并且被骂的对象还是我。 仰头朝外一瞥,身外就是幽黑的深渊,一眼望不到底,黑暗中隐隐传来地下河壮阔的奔流声,我们都杵在一块面积不大的外凸岩上,悬崖对岸距脚下有两臂的间距,可以轻松跨越,两边的石壁上都是大小不一的孔洞,犹如蜂巢般错落分布。 每个洞穴上都刻着类似编号的刻字,青铜盆和犀角蜡烛就卡在悬崖的凸起上,现在上面都站着形形色色的人群,粗略扫过,大多都是吴家的伙计。 二叔和木安就在我们边上,他们各自拿过一条毛巾用药酒浸湿片刻,点燃后再迅速扑灭,接着就这么温热的敷在我面上,盖在双眼上的部分还被木安着重按了一下。 眼球在覆上湿巾后就开始一阵阵的发痒,伴随着难以忍受的刺痛,好像刚浇完浓盐水的伤口,又立刻被人撒上会动的蚂蚁一般。 强烈的痛楚自眼眶向外剧烈蔓延,我不自觉的抓住木安衣角,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你的眼睛比吴邪还严重,再慢两个钟出来不瞎我管你叫爸爸,你怎么回事,在里面把壁画当电影看?” 木安用绷带将毛巾固定在我眼部,边忙活边唠唠叨叨,我疼的头脑发昏,根本没心思搭理他的蠢话,只强忍着哼唧的冲动,咬牙抵抗汹涌袭来的痛感。 这时,额头被人伸手轻轻抚过,柔和的像是云绵拂面,我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尽量让紧绷的四肢放松下来,调整吸气的频率,再拍拍正覆盖在头上的手掌,示意他我没事。 我扶着毛巾方便木安缠绕,待他缠好,我的状态也缓和不少,探探手,摸到天真冰凉的手臂,他干涩的声音在同一时刻响起 “二叔,你在耍我对不对?南海王墓你早派人进来过了,根本不需要我们多此一举。” “我一直在查你三叔的下落,这个墓我两年前就查到了。” 二叔的语调一贯不咸不淡,天真却明显在崩裂的边缘打转,他声线微微抖动着,无比凄凉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这不是让所有人都看我笑话吗。” 回应他的是沉默,全部人的沉默。 其实我的感受没比天真好到哪去,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木安就是首批进入南海王墓的成员之一,他是二叔棋局里的一环,而且还是十分重要的一环。 至于我在猜出真相为什么没有跟天真通气,是因为我拿不准他们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我知道不管是二叔还是木安或是小哥,他们都绝不可能做出伤害天真的行为,在没有获知更深入的信息之前,我不敢随意打乱二叔事先做出的布局。 静谧的氛围持续许久,最终打破我思绪的人是二叔,他叹口气,简短道 “你这么聪明,自己应该明白。” 天真默然片晌,再开口时的声调满是苦涩,呼吸仿佛生锈的齿轮般卡顿,字字句句都是涩然的心酸,听得我有些心疼。 “你想通过这个墓,让我自己明白,我已经没有能力再下墓了,二叔,我——” 他说到一半,话语就断在半空。 崖底的地下河仍旧澎湃不息,几乎马上就淹没他落下的细弱余音,同样被悄无声息掩盖的,还有一点点,浅浅淡淡的悲凉。 我听到这再也按捺不住,伸长脖子就想要出声帮腔,木安立刻用力捏住我的手腕,其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阻拦我,翻身就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然而关节被他死死锁着,我用尽全力竟都无法在他的束缚下动弹一分。 胸腔的气息略滞,我跟他对歭半天还是徒劳,气炸的使劲用手肘捅一捅他,木安禁锢我的双手微微一松,我怒气冲冲的掐几下他胳膊,正待质问,下秒耳边突然响起胖子不服气的声音 “二叔,高考还有复读呢,你不能一棒子打死天真。”胖子说的焦急:“他为吴家出过力,他为九门立过功,卸磨杀驴你也得考虑考虑驴的感受啊。” 二叔压根就没搭理胖子,他低声对天真道 “小邪,老三的情况我会继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1 / 2)